我開、此樹是我栽,誰敢來搶我等買路錢,便打回去?”
郝風樓道:“你這樣的比喻太粗俗,本官的意思是,我們應當高瞻遠矚,為商戶牟利,杜絕那些胡亂攤派和亂收費的現象,從而達到規範化、法制化。”
曾建道:“卑下沒有異議。”
郝風樓道:“看來大家都沒有異議了?”
吳濤不禁淚流滿面,大人,我還沒說話呢,怎麼就成空氣了。
郝風樓交代道:“那麼從現在起,周書吏,你按著本官的意思,訂出個章程出來。”
周芳苦笑點頭,道:“是。”
郝風樓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笑呵呵的對曾建道:“曾總旗,我們出去走一走。”
曾建受寵若驚:“大人,這個……”言外之意是,我們的關係,似乎沒有好到這種地步吧。
第五十八章:乘勝追擊
曾建發現自己上當了,這可能是他一直沒有發現自己有智商上的隱患有關,郝風樓帶他並非閒逛,而是到了一處茶樓,坐下之後,片刻功夫,便有人探頭探腦地看了看,隨即有個應天府的班頭走了進來。
這班頭姓黃名州,黃州乃是快吏三班的班頭,郝風樓命人請他,他不敢不來,此時他心裡七上八下,應天府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推官何嵩完了,按理說在旁人眼裡,這位何大人才是受害者,怎麼這官司打到了宮裡去,反而是受害的何嵩倒黴。
無論現在順天府的大人們怎麼痛斥郝風樓,黃州卻是知道,這位大爺不能惹,他惹不起。
黃州和郝風樓抱拳行了禮,這才坐定,客氣的道:“大人相請,不知所為何事?”
郝風樓很客氣,道:“久聞黃班頭大名,因此來見見,我看黃班頭來的風塵僕僕,怎麼,很忙嗎?”
黃州對郝風樓帶著幾分戒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這倒是的,小人主持東華門附近的盜捕之事,少不得要多多照看一下。”
郝風樓端起茶盞,用茶蓋小心翼翼地撥出浮在茶水上的泡沫,道:“黃班頭當真辛苦。不過嘛……”郝風樓頓了一下,慢悠悠地道:“不過現在好了,從此之後,這兒的事就交給咱們錦衣衛吧,黃班頭呢,往後就不必這麼忙了。”
黃州傻眼了,乾笑道:“這個嘛……”
郝風樓悄悄地踩了曾建一腳,曾建明白了,拍案而起,怒氣衝衝地道:“咱們大人的意思是,往後若是在這東華門再看到一個順天府的差役,來一個便打斷一個人的狗腿,哪個差役若是敢在東華門侵擾商戶,可別怪咱們不客氣。”說罷,捏了捏手裡的茶盞,暗暗用勁,啪的一聲,茶盞一分為二。
“……”黃州呆住了,好半天沒回過勁來。
好不容易,黃州才苦著臉道:“大人,大家講道理嘛,錦衣衛職責所在,小人也是職責所在,這……”
郝風樓笑呵呵地道:“我就是和你講道理啊,不講道理,我就去燒你的屋子了,何必請你來茶樓?這麼做也是為了分清權責嘛,對你們應天府也有好處,是不是?”
曾建很是配合地在一旁冷笑連連。
黃州感覺自己被威脅了,嚇得他大氣不敢出。
“好啦,該說的都說了,言盡於此,這茶呢,我請。”郝風樓摸出十幾個銅板擱在了桌上,便起身離開。
黃州則是呆呆地坐在茶座上,還是沒有回過勁來,沒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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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是文雅的話。粗俗一點來說,就是趁著現在風頭正勁之時,落井下石、過河拆板。
郝風樓可不是讀書人,他是錦衣衛,現在應天府大亂,成了眾矢之的,這個節骨眼,若是不戳一戳他們的心肺,郝風樓都覺得不好意思。
郝風樓下值回去,姚廣孝命了個沙彌請他去禪房,笑吟吟地道:“好徒兒,又鬧事了?”
郝風樓見姚廣孝笑嘻嘻的樣子,虎軀一震,有陰謀啊,從前也不見有這樣的好臉色。
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倒也不是鬧事,只是有點糾紛。”
若是打人放火都只是糾紛,朱棣這種殺人魔頭只怕都成了良心人士了。
姚廣孝不以為意,道:“不服輸也好,這是你秉性如此,為師第一眼見你便覺得你天生反骨,不是人人欺凌之輩,更重要的是你表面雖然桀驁不馴,可是生性淳樸,根骨驚奇,實乃萬中無一的奇才。昨夜為師睡夢之中又見這雞鳴寺金光閃閃,似有麒麟飛天之象,貧僧左思右想,這麒麟兒豈不就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