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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眼皮子只是抬了抬,裝模作樣地捧著案牘上的卷宗來看:“何事。”

楊司吏憋著臉,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大人不是讓弟兄們觀察東華門那邊嗎?有訊息了。”

張輔端不住了,精神一振:“曾建這廝在燕山衛就以胡攪蠻纏著稱,這郝風樓一定是焦頭爛額了吧。”

楊司吏苦笑:“焦頭爛額倒是沒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張輔淡淡道。

楊司吏支支吾吾起來。

張輔皺眉:“有事說事。”

楊司吏道:“曾建被郝百戶訓斥了一頓。”

張輔一頭霧水:“訓斥了一頓,以他曾建的為人,豈不是鬧翻天?”

楊司吏不敢怠慢,將事情前有後果說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去看張輔。

張輔愣住了,自己的爹跟姓郝的祖父去piaochang?自己還得叫他世叔,這廝還當著這麼多人面罵自己王八蛋!

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案上:“豈有此理。”

楊司吏添油加火道:“大人,百戶辱罵千戶,理當懲戒,這件事定要上報北鎮府司,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大人……”

啪……楊司吏話說一半,背張輔狠狠拍案打斷,張輔很想摔楊司吏一個耳刮子。

“蠢貨!上報鎮府司?還嫌不夠丟人嗎?”

張輔雖然很年輕,卻想得很深遠,這事兒不能去鬧,鬧起來就會惹人議論,無論piaochang的事是真是假,吃虧的都是張輔。

張輔咬咬牙道:“不急,急什麼,看他能蹦達多久,再過幾日就是方孝孺的頭七,你不是說肯定有生員鬧事嗎?好嘛,到時候看他怎麼收場。”

雖然放了一句狠話,可是張輔心裡依然還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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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風樓回到雞鳴寺,姚廣孝端坐在後院的槐樹下觀棋。

郝風樓上前,姚廣孝一動不動,卻是察覺到郝風樓來了,眼睛依舊是落在棋局上,淡淡道:“回來了?”

郝風樓堆笑:“師傅,別觀棋了,學生正有事要向您老人家請教。”

郝風樓今日格外熱情,姚廣孝驚愕抬眸,然後微微一笑,捋須道:“遇到難處了吧,坐下說話。”

郝風樓也不隱瞞,將頭七的事說了,對郝風樓來說,這事很麻煩,也太過敏感,讓他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姚廣孝認真的聽,眼眸微微闔起來,隨即嘆口氣:“確實很麻煩,陛下要誅方孝孺之前,為師便曾勸過陛下,城下之日,方孝孺必不降,幸勿殺之。殺孝孺,天下讀書種子絕矣。可是陛下執意如此,卻是無可奈何。此人清名甚好,而天下的讀書人大多同情建文,雖然敢怒不敢言,可是胸中早已積了許多怨氣,你說得對,頭七那一日,定有許多人去方宅祭祀,一旦有人情緒過激,就可能醞釀大事。”

郝風樓撓了撓頭:“說這些都是無用,師父還是想個辦法,看看能如何化解。”

姚廣孝沉默不語。

郝風樓有點急了,道:“還請師父指教。”

姚廣孝嘆口氣,抓起桌上的一副茶盞,然後一甩手,啪的一聲,茶盞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碎片和裡頭的茶漬濺得到處都是。

郝風樓瞪大眼睛:“師父這是何意?”

姚廣孝道:“你看,這茶盞碎了,該怎麼辦?應當找人來修補。可惜,為師是負責摔茶盞的,卻不負責修補。為師這是要告訴你,若說鬧事,為師很在行,若是今日你要挑動讀書人在方府那兒大鬧,為師略施小計,就可以驚天動地。只是可惜,為師只負責教人為禍,卻不負責修補。就如要打天下,為師乃是奇才,可是要治天下,就沒有為師什麼事了。而如今你是錦衣衛百戶,所做的事就和修補瓷器一樣,這個……為師幫不上忙。”

“……”郝風樓臉都紅了:“學生問的不是這個,學生問你,師父砸了我的茶盞這是何意,這是上好的白瓷,我託了許多關係才買來的。”

姚廣孝老臉一紅:“為師順手而已,這不是給你講道理,好教你融會貫通。”

郝風樓氣得要跳起來:“可是你為何不砸自己的,你自己的茶盞離得更近一些。”

姚廣孝吹鬍子瞪眼:“不就是一個茶盞,為師教了你這麼多道理,難道就不抵一副茶盞?”

郝風樓痛心的道:“這不是茶盞的問題,明明你自己的茶盞離得近,我的茶盞在棋枰另一邊,你說順手,卻是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