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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忠來的很快,落座之後,看了解縉一眼,心裡琢磨著解縉的用意,他這些時日焦頭爛額,很是惱火了一陣,他從前是靖難出身,是真正打過仗的,因而脾氣有些不好。
解縉看他一眼,今日出奇意外的是沒有和金忠寒暄,而是直接用手敲了敲案牘上的奏書,道:“金部堂,你先看了再說。”
金忠性子倒也直爽,並不覺得冒犯,直接起身取了奏書,便看了起來,這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禁不住抬頭,道:“這大捷未免太過駭人聽聞,這……這怎麼可能……”即便是金忠,第一個反應也是不信。
短短數月功夫,有二十萬大軍的暹羅國就這樣完了,這換做是誰,也覺得匪夷所思。
假若是兩年、三年,郝風樓以弱勝強,以寡擊眾,勝了也就勝了;又或者朝廷十萬精兵開赴,郝風樓糾集大軍十數萬,與暹羅國決戰,數月功夫,勉強也能說過去。
可……
解縉目光嚴厲,道:“老夫請金部堂來,只問一句話,這個捷報,可信麼?”
金忠鎖眉,他和解縉都是太子黨,雖然平時沒打什麼交道,可是關起門來,卻還是可以掏心窩子說話的,金忠道:“不太可信,有些匪夷所思,不過這郝風樓素來知兵,也算是常勝將軍,即便是這捷報有一些浮誇之處,可是大致上,他不敢作假,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朝野內外,多少人在盯著他,在盯著他們郝家,他現在看上去是風光,其實也是如履薄冰,絕不敢在這上頭做文章。”
解縉深吸一口氣:“老夫也是這樣想的,請金部堂來,便是最後確認一下。哎……”解縉不由搖頭,感慨道:“你說,這姓郝的到底是什麼人,每每分明是要被置之死地了,可是偏偏,他總能讓人刮目相看,他與太子交惡,是個心腹大患,可是老夫處處佈局,卻終究是給他做了嫁衣。”
金忠也是皺眉,一時說不出話來。
解縉苦笑:“咱們大明,還有陛下,就等著這個大捷呢,這是久旱逢甘霖啊,陛下看了這份捷報,還不知要樂成什麼樣子,陛下……心氣兒高,要的便是這文治武功,如今這赫赫武功,既是郝風樓的,也是天子的,這郝風樓怕又要在進一步了吧。”
金忠眼眸微眯成一條縫,似乎是領會了什麼,突然道:“再進一步是什麼?”
解縉笑了:“再進一步,那就不是人臣了,倒是還有一個法子,這暹羅國既然已經沒了,朝廷眼下,還不知如何處置,依陛下對交趾的手段,怕是又要闢為郡縣了,可是那兒,終究是太過遙遠,莫不是,又要讓郝家來世鎮吧,話又說出來,不是郝家,這西洋之事,還真未必鎮得住,嗯,對了,這裡還有一些暹羅國的奏書,有個叫吾泰的,便帶著許多人上書,說請天子立暹羅國王,似有請郝風樓當國的意思,金部堂,你怎麼看?”
這事兒其實還有一層意思,卻是那吾泰那些人,確實是寫好了奏書,想請立郝風樓為國王,而立郝風樓為國王,倒不是這些人溜鬚拍馬,而是吾泰這些人無路可走,想想看,那暹羅王,可是吾泰為首的一批人弒殺的,無論是任何理由,他們終究是弒君,將來無論是大明扶立誰為國王,他們這些二臣,能有好下場麼?唯有這郝風樓,吾泰等人反正已經事了二主,總比再事一主要強,他們現在最怕的,倒不是郝風樓這等外來人,反而是怕暹羅人當政,因為外來人當國,終究還是需要他們這些人來維持大局,甚至還要倚重一些,可若是暹羅人,那麼接下來就免不了要剷除異己了。
正是因為這個考量,吾泰聯絡了一批人上了奏,之所以沒有經過郝風樓,一方面是郝風樓已帶兵去剷除裡泰的族人,另一方面,他們也曉得漢人的規矩,喜歡惺惺作態,你明著去問他,他反倒怒目而視,倒不是索性直接給那位郝大人來個驚喜。
而這份奏書,是在解縉看過了捷報之後發現的,他覺得有趣,此時特意撿了出來,給金忠看。
金忠接過看了之後,臉色複雜,道:“解公的意思是……”
解縉道:“老夫沒什麼意思,就是想順水推舟,給那郝風樓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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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