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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部分

麼時候成了大是大非的問題,又如何能與前兩大罪狀並列?

越是不同尋常。就越是引人深思,大家一琢磨,明白了這位郝大人的意思。也就是說,在這位居高臨下的勝利者看來,搶掠華商、阻隔商道是一件大事,甚至還有人覺得,這暹羅王之所以下場淒涼,怕就是和這件事有重大關係。

於是,暹羅的文武心裡不由思量。以吾泰為首,便立即跟進,要求減輕對華商的稅賦。

減稅是一件大事。卻也是一種表態,就是告訴郝大人,我等和那暹羅王是不同的,這是表明自己的心跡。既然您老人家看重華商。作為暹奸的我們,自然要更加看重。

如此一來,華商們倒是都感激涕零了。

這些華商,都是漢之遺民,或是閩粵一帶遷徙而來,甚至有一些,是當年為了躲避戰火,自雲貴等地入境。客居於此,卻素來沒有什麼政治地位。可他們畢竟和尋常的土人有別,他們聰明一些,勤奮一些,幾代下來,往往比當地土人更加富庶。

想想看,你一個外地人,說的話和我們不同,行的文和我們有別,風俗習慣更是迥異,我們節慶的時候你大門緊閉,無動於衷,可是到了漢人的年節時,你們卻是張燈結綵,與我們格格不入。

其實這倒冤枉了這些華人,他們倒不是格格不入,只是漢人的文明終究遠遠高於這裡,高等文明被低等文明同化,哪有這般容易。

於是這些土人們一看,你他孃的格格不入倒也罷了,竟還是一身綾羅綢緞,每日吃香喝辣,我們辛苦給你做工,卻是身無分文,屋無片瓦,不滿的情緒滋生,很快就被官家利用,因為對官家來說,華人有銀子,銀子要變成我的,就必須得用種種手段,這些華人,就像抱著銀錠子走夜路的稚童,是人都想分一杯羹。

自然而然,各種歧視政策也就出現,華人需要繳納更高的稅賦,華人犯法,則罪加一等,諸如此類,不甚列舉,這還是明地規則,暗的就更不必說,一旦官府沒了銀子,地方發生了民變,更加少不得煽動一下變民,轉移矛盾,隔三差五插這華人幾刀。

華人的境遇,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他們深受歧視,甚至有些朝不保夕,可是他們不是流民,想走,又捨不得家業,一走了之,就什麼都沒有了,因而他們的手段便是巴結暹羅的權貴,只是暹羅的權貴們卻有個毛病,那就是銀子該照收的時候照收,到了年節,羊長了肉,該殺時還是要殺,平時如沐春風,翻起臉來就不認得你了。

而現如今,郝大人做主,將這昭祿群膺的罪狀添了個劫掠華商,這意味著什麼,連那暹羅王都因為劫掠華商而死無葬身之地,幾乎所有王族和王親國戚,如今也都一網打盡,據傳那些王族盡皆被人關在房裡,一把火燒了整整一夜,沒一個人倖存,那麼從此往後,誰還敢為難華商?

事實上,罪狀出來的時候,華人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地位在悄然的變化,即便是在最偏遠的州府,原本隔三差五前來騷擾的公人不見了,那索要無度的官人此時也都換上了笑容,從前針對華人,即便是出入城門也必需的所謂‘彩頭’,城門的門丁也不敢索取,至於那些下三濫的敲詐勒索,若是從前,官府大多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但凡有傷害華人的事件,立即便是風聲鶴唳,生怕鬧出什麼事故。

連暹羅王都完了,你算哪根蔥,又是什麼東西,人家得罪華商才有今天,現在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王庭那兒大張旗鼓的在制定予以華商的優惠政策,若是鬧出了什麼亂子,即便是那諒山的郝風樓不來尋你,那些吾泰為首的一批人怕也非要殺你全家不可。

華人一下子從人下人變成了人上人,其實許多華人都還沒有回過味來,可是當他們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時候,就不免對那位郝大人心生感激了。

在暹羅的華人足有數十萬,佔了暹羅一成的人口,而郝風樓列舉罪狀的目的,自有他的打算。

暹羅如今是群龍無首,政治力量定然會全然洗牌,而郝家乃是明臣,朝廷絕無可能任由郝家掌控暹羅國,可要控制住暹羅,就必須得借用華商或者華人的力量。

在這暹羅,華商最大的優勢就是銀子,他們比當地的土人靈活,視野更高,因而賺錢的門路也是五花八門,就說諒山商貿崛起,在這暹羅,獲益最大的其實就是華商,因為尋常的暹羅人,哪裡有什麼門路,往往都是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過日子,而這些華商,往往更為冒險,再加上華人內部本就有自己的人脈,因而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肯販賣暹羅的特產前去諒山,再從諒山販了貨物來暹羅,一來一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