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已經開始生產了,只是……只是……”
朱棣臉色陰沉,怒喝道:“只是什麼?”
這太監猶豫片刻,才道:“只是出了些事故,出了許多血……”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驚了,郝風樓懷疑可能是大出血,於是豁然起身,不安地要去看看,徐皇后卻是道:“郝風樓,你去了也是無益。”
郝風樓只得重新坐下。
郝母自是憂心忡忡,當著外人的面又不好說什麼,只是覺得頭有些昏沉,用手去扶著額頭,郝風樓和陸妍見狀,連忙上前寬慰。
朱棣攥著拳頭,心裡也是緊張萬分。
誰曾想到,一個公主生產竟是惹來這麼大的陣仗和是非。
倒是朱磐灼心裡暗樂了,假若……假若出了什麼意外,這郝家,怕是要準備著辦喪事了,若是如此,那便好極了,再好不過,他甚至可以想見自己向父王修書去信時,父王看了書信,眼看著有諸多文章可作,又想到那郝風樓懊惱的樣子,怕是一件很值得快慰的事。
其他的宗室或有人擔憂,也有人心中竊喜,雖說大家說到湘王的時候,不免假裝要為之扼腕一下,可是人走茶涼,又有幾個真正顧念那位可憐王叔的?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倒是至少,這花廳裡的氣氛清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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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郝風樓來說,眼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他也算是允文允武,可是牽涉到這種事卻是完全無能為力,只能心中默默祈禱,千萬莫要出什麼事故,也不知捱到了何時。
終於又有太監來了,這太監匆匆而來,氣喘吁吁地道:“陛下……陛下,生了……生了……”
這一句話當真是驚到了所有人,朱棣霍然而起,大喝道:“母子無恙麼?”
“無……無恙……”
朱棣曾做過最壞的打算,現在聽到母子平安,心中禁不住狂喜,他曾預想到所有可能,而現在……心中大石總算落地了。
“是男是女。”
這也是朱棣極為關心的事,無論於公於私,他都極為關心這件事。
“是男孩,是個小公子。”
呼……
所有人的表情變得複雜了。
而郝母和陸夫人都輕鬆得笑了。
郝風樓只恨這些人跑來自己家裡礙事,恨不得拋下一切,插上翅膀去看看孩子。
徐皇后會心一笑。那朱磐灼等一些人,笑容卻帶著幾分僵硬,最期待的事沒有發生,實在教他們有點兒失落。
與剛才的悶悶不樂想比,朱棣現在的心情不由大好起來,哈哈大笑道:“你錯了,這不是公子,分明是王子,好啊,凌兒很爭氣,很爭氣,這一點倒和她的父王很像,都是這般剛毅,湘王后繼有人了!”
這一翻話倒是把所有人嚇了一跳,那朱磐灼滿臉狐疑,忍不住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朱棣慢悠悠地道:“湘王無嗣,唯一留下的就是荊國公主這一脈,這個孩子雖是他的外孫,卻是這世上他最嫡親的男丁,朕意已決敕這孩子為荊州郡王,等他成年,便去荊州就藩……”
朱磐灼大吃一驚,敕這郝風樓的兒子為荊州郡王?大明朝可沒有加封外姓的先例,真要如此,這郝家豈不是又再進一步了麼?
朱磐灼忙道:“陛下,這似有不妥,這孩子終究是外姓,外姓豈有封王的先例?這是祖宗之法,不可毀壞啊。”
朱棣的目光勃然多了幾分冷意,臉上也露出幾分冷笑,道:“凡事都有例外,湘王和別人不同,他是朕的兄弟,朕最是顧念兄弟之情,他的身後之事如此淒涼,朕豈能無動於衷?即便是太祖泉下有知,得知此事,也斷然是欣然應允,況且你的父王也曾為湘王感到可惜,還曾親自寫了湘王的祭文,言辭悲慼,足見這兄弟之情,你的父王也沒有忘卻,朕對自己兄弟,便如你的父王對自家兄弟一樣,怎麼,莫非你和你的父王都只是嘴上顧念親情麼?”
這事兒太突然,朱磐灼壓根就沒有反駁的藉口,而且這朱棣一句反問,卻是大義凜然,教這朱磐灼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朱棣這一手玩的當真是高妙,湘王在宗室之中地位特殊,借湘王來表現一下對宗室的感情,封一個郡王出去,不但外頭那些流言蜚語不攻自破,而且還能趁此機會狠狠地羞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