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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部分

,賞你幾斤細面,那可就真算是積善人家,足以教那些泥腿子感動的稀里嘩啦了。

可假若人少地多呢,你手裡如此多的土地,卻總是招不滿佃戶,而且這些佃戶,竟也有出入,逼得狠了,一橫心,立即與城裡的幾個潑皮勾搭,這些喪盡天良地潑皮卻也不知從哪裡尋來的門路,連夜帶你出逃,轉眼間便是人去樓空。

如此一來,幾斤細面是不能解決問題了,你不來東家,西家那兒也有地,西家不肯讓大爺吃飽飯,大爺我去諒山,正因為如此,西南諸省可謂怨聲載道,士紳們看著自己手頭大片的土地,這佃戶呢,還要好生招待著,人家過年不吃細面了,得要吃肉,平時不吃稀粥,要吃白米飯,這還了得,地主家也沒餘糧啊,佃租如今已經一降再降,可是人家卻依舊不滿足,這他孃的連做地主都沒奔頭了。

本來眼下地主士紳們就有些難以維持,甚至一些地主士紳,不得不節衣縮食,從前一千畝地,一年到頭,還能收個幾十石大米的租,可如今,連一半都沒有,全他孃的伺候那些佃戶好吃好喝了,就這樣,人家還不滿足,可見這‘窮生奸計、富漲良心’八個字,實是金玉良言。

而現如今,朝廷又要遷徙人口去暹羅,這日子還能過麼?此事一出,諸省譁然,地方上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地方上一鬧,讀書人當然要鬧,因為讀書人十個就有九個是地主出身,剩餘的一個,也即將要邁入地主階級,好嘛,我還沒做地主,老爺的癮頭還沒過,這地主老爺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這做人還有奔頭麼?

讀書人鬧起來,就是大事,大家自然不能拿這個罵,可讀書人終究有辦法,總能挑出刺來,因而罵的字字血淚,蕩氣迴腸。

況且此次聖旨之中,還牽涉到了江西,這江西人在廟堂上身居高位,可實在不是少數,訊息一出來,就不知有多少人和古樸打了招呼,教這古樸要從長計議。

意思嘛,古樸當然明白,上又政策下有對策,這事兒得拖,或者索性就不辦,無論是踢皮球也好打太極也罷,或者是敲鑼打鼓的嚷嚷,背地裡卻是細雨如絲的辦那麼一丁點,可總而言之,就是不能把事情辦實了。

這便是古樸的盤算,他也是沒法子,這事兒真要辦了,成為眾矢之的的就不是郝風樓,而是自己,郝風樓不怕,那是因為人家臉皮子厚,反正早就已經被罵習慣了,自己不同,自己還指著在這廟堂上多混幾年。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耗著,誰曾想到,郝風樓居然親自上門。

古樸心裡暗咐,好嘛,你這是想逼著老夫去風口浪尖,是嫌老夫死的不夠快了。

他表面上倒也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心裡卻想著應對之策,而後徐徐道:“侯爺,有些事嘛,你也不懂,但凡是移民遷徙,都得有個章程,否則豈不是胡搞一通?這裡是戶部,是部堂,一旦出了丁點紕漏,可是要影響國計民生的,自然,事兒肯定要辦,只是卻不能急,好事多磨嘛,其實遷民之事,老夫是打心眼贊同的,暹……定南有地,那就該遷人開墾嘛,地墾出來,戶部就多了一處進項,這是造福子孫的大事,因此老夫對此事,素來關切,生怕出分毫差錯,這事兒得辦,還得辦妥,得辦好,如此,才對得起君恩,對得起黎民百姓。”

他大義凜然的說了一通,不曉得的人,見他如此凜然,還以為這位大人當真是對這件事關注到了極點,可是熟諳此道的人都明白,這是推諉之詞。

郝風樓豈會不明白,他只是冷笑,道:“大人這話說的沒錯,不過嘛,其實這章程好辦,我這裡呢,倒是有一份章程,還請大人過目,料來照著這個章程做,不會有什麼差錯,此事不能耽誤,你看,若是慢了,這明年的春耕,怕就要耽誤了,如此一來,豈不是白白糟蹋了一年?大人若是覺得這個章程妥當,便可立即著手,若是不肯,那也無妨,這章程我自會送入宮中,請陛下過目,讓陛下拾漏補遺。”

郝風樓說罷,還真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折章程出來,輕描淡寫的擺在了自己手肘邊的小案子上,旋即起身:“好了,大人自忙自己的公務吧,告辭。”

這傢伙說罷,揚長而去。

方才郝風樓的話裡,卻只有這麼個意思,辦法我有,只要按著他的章程去做,就不會有問題,若是這個章程沒問題,戶部這兒還在敷衍其事,那麼,這就是戶部的問題了,郝風樓是要去告御狀的。

古樸臉色微變,這個郝風樓,實在不是東西,跑來戶部竟是威脅自己,至於這章程,就更可笑了,他一個錦衣衛都指揮使,哪裡曉得這遷徙人口的麻煩,更別提曉得如何解決問題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