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之外的周大人,按理來說,他這輩子,怕也就這麼到頭了,可是誰曾想,因為這北京保衛戰的功勞,卻得到了一個極為難得機會,終於有了資本,踏入了金陵。
至於其他人,也大多如此,他們再官場上,並不如意,要人脈沒人脈,要地位沒地位,表面上是高高掛著,其實什麼都不是,讀書人嘛,難免就眼高手低,雖是清貴,可是遠離廟堂,難免心裡鬱郁不得志,此中的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如今,卻都水漲船高,居然跟著趙王和郝風樓,打了個諾大的秋風。
如今雖然稱不上是春風得意,可是多少,總有了一線希望。
除了他們,還有不少武官,這些人才是最大的得益者,以他們的身份,只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進步可能了,朝廷之中的武職,絕大多數的中樞位置,都是靖難派把持,他們這等小雨小蝦米,能有口湯水喝,那已是祖墳冒了青煙,只是不曾想到,他們直接從邊鎮的中低階武官,紛紛一躍而起,直接撥入了京營和親軍聽調。
大家的情緒,自是不免高昂,兩三百人之中,這一路雖然趕路趕得急,心情卻委實不錯,卻也有一些先見之明的人,心裡不免有幾分忐忑,他們在京師,並無半分關係,也不曾受人庇護,否則也不可能被人打發去北京,永遠不見天日了。而此番雖然是靠著運氣,到了京師,可是孑身一人,難免容易遭人白眼,甚至被人……
想到這個,便叫人有些不寒而慄,官場裡的水有多深,即便只是揭露那冰山一角,也足以教人膽顫,這京師真能立足麼?
可是當他們抵達了龍江,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有不少人心思大定起來。
卻見趙王殿下和郝風樓已在棧橋處等候他們多時,他鄉遇故知,大家顯得尤為親暱,即便是那心裡有那麼點兒忌憚的周力帆,此刻的心情也是鬆了下來,他連忙下船,快步上前,忙不迭的率眾給趙王和郝風樓行禮,道:“殿下,郝大人,有勞久候,實在慚愧。”
朱高邃卻是笑吟吟的拉住他的手,道:“這是什麼話,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你們來了京師,舉目無親,本王也算是半個地主,這地主之誼卻是要盡一盡的,哎,大家想必是辛苦了,這兒風大,就不必再這兒寒暄了,走,咱們進城,本王和郝風樓已備下了些許水酒,給大家接風洗塵,大家呢,也不必急著去吏部和兵部點卯,先歇一歇,待吃飽喝足,精神飽滿了,再慢慢過去,吏部和兵部那邊,本王已命人先去打了招呼,必不會怪罪。”
聽了朱高邃的話,大家的心裡,都生出幾分暖意,那此前心裡的幾分忐忑,俱都一掃而空,於是有人倒也放開了性子,起鬨道:“殿下的酒,咱們是必定要喝的,走走走……”
…………………………………………………………………………………………………………………………………………………………………………………………………………………………
第二章送到,坑爹,忘了儲存,賓館的電腦,點錯了按鍵,關機了,然後……然後重新碼了一章。(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一章:人心難測
接風洗塵的酒宴,因為朱高邃住在鴻臚寺,多有不便,是以便在郝家舉行。
酒過三巡,大家都變得熱切起來。
或許在北京時,大家還有些生疏,只是因為利益才彼此站在了一起,談到私交,那是遠遠不夠,可是來了這裡,他鄉遇到故知,再加上趙王殿下平易近人,郝風樓亦是待人客氣,如沐春風,大家的心也就漸漸放下,顯得親熱了許多。
即便是心裡有顧慮的,知道這趙王殿下不是省油的燈,遲早有一日,要和太子殿下一較高下,是以對朱高邃多少帶著一些防備,可是吃了幾杯水酒,心中感伏萬千,也放下了芥蒂,言談說笑,竟也放得開。
這數百人,有文有武,高貴的,已是尚書,而低下的,不過是個千戶的武職,地位懸殊,而現在,有心人不免發現了一個問題。
大家在京師,無親無故,朋友和關係、人脈更是談不上,而眼下這些人,不就是現成的‘鄉黨’麼,朝廷裡的拉幫結派,無非就是同窗、同僚、同鄉之類,而大家雖然不算同鄉,卻也是來自各地,對周力帆這樣的人來說,他急需下頭培養一些門生故吏出來,好穩固自己在廟堂中的地位,而對於下頭的人來說,他們也急需有人為他們遮風擋雨,一旦遇到了事,也好有個依靠。
廟堂之上,有刑部尚書周力帆,此人的全責雖然並不好,可終究是尚書。有參事之權,而也有幾個,是授了御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