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眼中釘、肉中刺,莫非殿下以為,將來,殿下的處境,就會比現在的漢王殿下好麼?”
朱高燧苦笑:“你說的是,所以呢,我現在是不是該寫一封書信,讓遠在嶺南的王府長史邀幾個陳學的大儒。去開課講學,噢。是啦,本王的兒子已到了讀書的年齡,是該延請一位德高望重的博士,來給他開蒙了,這個人,你來舉薦吧,本王信得過你。”
話說到這裡,大家已是心照不宣了。
郝風樓微笑道:“諒山有個叫陳宏之人,乃是陳學大師陳凱之的族弟,此人嘛,飽讀詩書,深得陳凱之的真傳,經史典籍,亦是耳熟能詳,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卻不知殿下中意麼?”
朱高燧道:“就怕這樣的高士,不肯屈就。”
郝風樓深深看了朱高燧一眼:“殿下放心,他慕名殿下已久,若是殿下肯修書一封,他必定會立即趕赴廣州府。”
朱高燧**的笑了:“那好,這書呢,你來修,就以本王的名義。”
郝風樓又是苦笑:“殿下連這個懶都偷。”
朱高燧理直氣壯地道:“若不是你招惹是非,沾花惹草,咱們何至於淪落於江湖,哎……這是你欠我的,你得還一輩子。少一年,少一個時辰,少一分一秒都不成。”
郝風樓摸摸頭,這話,怎麼像瓊瑤筆下地臺詞,忍住心裡惡寒,郝風樓苦笑道:“那好,我來代勞。”
朱高燧已是從已上站起來,做了決定之後,不但不覺得沉重,反而輕鬆了許多,他扶著船舷凝望江岸,不由笑道:“你知道麼?我朱高燧一直都不起眼,在兄弟裡頭,排行最小,唯一讓人記住的,就是各種胡鬧,在父皇母后的心裡,在其他人的心裡,都知道趙王是個紈絝子弟,唔……其實,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知道,我的兩個皇兄,都比我優秀,一個能文,一個能武,而我呢,文不成武不就,索性,就放蕩著,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可是……本王真的很想告訴別人,朱高燧不只是個紈絝子弟,並不會比其他人差,我叫朱高燧,天生下來,便貴不可言,既是如此,為何要被人瞧不起。郝風樓,你助我成大業,我不會許諾給你什麼,因為……你是我朋友,朋友之間,不需要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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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直隸這兒已是大雪紛飛,漫天的飛雪使得道路難行起來,可是十萬大軍的供養,卻都依賴於此,這泥濘難行的官道上,無數的車馬踩過了一個個蹄印,壓過一個個的軸痕,瑟瑟發抖的民夫,臉色鐵青,手幾乎已經凍僵,卻是一分一秒不敢鬆懈。
偶爾,會有快馬自南而來,這些穿著緇衣,背後綁著竹筒的人騎著駿馬,呼嘯而過,一面嘶聲裂肺地吼:“讓,讓開,加急,加急奏報……”
聽到這樣的喊聲之後,所有人都會乖乖的將車馬靠在路邊。
“卻不知京師又有什麼訊息。”
“據說是有人造反。”
“這怎麼可能,不是有太子監國麼?”
“造反的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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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的事,早已傳到了遙遠的北地,各種流言,在軍中四起,無論如何,都遏止不住。
不過邊鎮這邊,天子的行轅這兒,卻還是如往常一樣的處置著各種的事務。前幾日各路邊鎮的軍將前來見駕,天子直接處置了幾個犯禁的軍將,其中有一個,還是朱棣從前的老親兵,即便如此,天子也沒有留情,將他的腦袋,懸掛在北平城門。
朱棣此番的目的,一是故地重遊,二是整肅邊關,這第三,就是防北元,他既然來了,自然是三下五除二一點客氣都沒有,一時之間,三軍動容,所有人都嚇壞了。
倒是北元那兒,據聞朱棣親征,倒是消停了不少,不過依舊還是有大規模的調動,這些調動,根據斥候一個個報到了北平,朱棣並沒有因為金陵所發生的事而分神,而是每天,都看著那諾大的邊鎮地圖發呆。
行轅就在從前的燕王府,不過北平自改為北京之後,這王府自然也就成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