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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部分

,也正因為理學得到朝廷的支援。他們才好貴無比,才能在各方面具有無數的特權,這些特權,是新興的商賈們不曾有點,即便商賈們有再多的錢財,在那鄉紳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因而對他們來說。這鼓吹士商平等的陳學必須嚴厲制止,陳學必須成為偽學,官府要進行查抄。涉事之人,也必須予以嚴懲,邢部的過錯是心慈手軟,假若這次。不狠狠收拾周力帆。那麼如何殺雞儆猴,如何讓天下人知道,即便是對陳學心慈手軟,也是天大的過錯。

只有將周力帆徹底打垮鬥臭,才能讓天下人知道,任何對陳學的忽視,都是絕不能容忍,即便只是那一絲絲的同情也覺不允許。

而反觀那些巨賈或是從商業從得到偌大好處計程車宦來說。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身家,積累更大的財富固然重要。可是沈萬三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別看他們表面風光,嬌妻美妾,僕從如雲,可是他們的心底,卻也一種極度的不安全感,即便你有通天的財富,可是往往,一個地方父母,乃至於一介小吏都可一念之間,教他家破人亡,他們能有今日,是依靠郝家,可是郝家未必能庇護他們一世,因而支援陳學,不遺餘地的給予巨大的支援,已成了他們至關緊要的現實問題。

周力帆就是這麼個兩大利益集團之中的一枚棋子,他想要息事寧人,想要全身而退,卻是忘了,舊學之人,需要殺一儆百,而新學之人,也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擋箭牌,左右搖擺,唯萬死而已。

果然,當這周力帆一認罪立即便有人站出來,站出來的,乃是御史胡進賢,這位仁兄在都察院裡官職不顯,卻是出了名特別能戰鬥的人物,他一見周力帆認罪,哪裡肯容忍,大家都已心照不宣,非要利用周力帆來整陳學,怎肯讓他輕易脫身。胡進賢冷笑一聲:“陛下,仗義執言,乃是微臣本分,刑部尚書周力帆,自稱是自己職責偶有疏忽,可是在微臣看來,他分明就是包庇他的黨羽,那陳學自從興盛,以妖言四處擾亂視聽,更是四處買通大臣,令這些人未他們張目,以至於這流毒為禍,卻無人所察,也無人敢去管,周力帆為刑部尚書,負責天下邢獄事,何以在事前,竟是毫不知情,微臣愚見,這不是他不知情,實在是他知情而不報罷了,以至於今日,鬧出此等事端,流言四起,天下側目,這周力帆尚不知悔改,卻還一味縱容。陛下,微臣萬死,卻非進一言不可,歷朝歷代,凡治國者,都以教化為先,教化又有成,則天下定矣。現在那陳學興起,妖言惑眾,壞人心術,若朝廷不予嚴格取締,捉拿包庇陳學的罪官奸黨,搗毀那流毒無窮的書院,燒燬那壞人心術的書冊,一旦人心崩壞,莫說是天下大治,即便是想要天下太平,亦是痴心妄想。因而要封禁陳學,唯有先治那些包庇其的官吏,這周力帆,便是其中一個,他承蒙陛下澤德,許以尚書部堂的高位,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勾結偽學奸黨,此大不敬大不忠也。”

他這一番話,火藥味十足,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路上去逼,一句大不敬和大不忠,足夠讓周力帆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的話音落下,頓時得到許多人的附和,有人連連點頭,也有人站出來,捶胸頓足的道:“胡御史所言甚是,微臣附議,周力帆禍國,其罪當誅,陛下若是婦人之仁,怕要反受這偽學奸黨之亂。”

“微臣也是附議,懇請陛下聖裁,若不如此,不足以警醒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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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力帆整個人的心都涼了,他原以為自己退一步就可海闊天空,以為自己只要忍讓。厄運就可結束,顯然他在北京閒置太久,早已忘了這廟堂之上的你死我活。他退一步,非但沒有爭取到諒解和同情,反而是一陣窮追猛打,似乎這些人,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再被人踏上一萬腳便絕不肯罷休。

而現在,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具都冰涼,冷汗已經浸溼了他的後襟。他心裡只有悲哀,和莫大的恐懼。

原以為大不了罷官還鄉。可是現在,怕是想做人而不可得了。

那耳邊,依舊還回想著各種咄咄逼人的聲音:“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請陛下治其欺君之罪……”

周力帆徹底的慌了。他猛的想起一個人。於是抬起頭,看向郝風樓。

而郝風樓也在笑呵呵的看著他,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