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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風樓和朱高燧坐上了馬車,馬車被捂得嚴嚴實實,朱高燧滿頭霧水的看著郝風樓,忍不住道:“老夫人和嫂嫂可還在這裡,難道……”
郝風樓有些乏了,靠在馬車車廂上,半闔著眼睛,道:“放心,太子並不愚蠢,很快,他就要坐立難安了,她們絕對安全,更不會有人,動她們分毫。我們現在去北平,是死中求活,殿下,你信我一次,這一次,我要讓太子付出代價。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如此做,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走,我的孩子,都快出世了。”
郝風樓說罷,幽幽的嘆口氣,道:“許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可是事情既然做了,有人招惹到了頭上,就必須讓他們寢食難安,讓他們知道代價,等著看吧,太子的好日子,到頭了。”
郝風樓說罷,不再多言,雖然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可是突然說走就走,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受。
馬車有些顛簸。朱高燧似乎也定下了神來,他看著幾分疲倦的郝風樓,看著那偶爾張開一線的眼眸瞳孔裡的血絲,不由嘆口氣,真摯的道:“無論如何,本王信你,反正我是天不收地不管,自幼就沒人瞧得起的,父皇和母后,雖然也疼愛我,可是從來沒把我當一回事;至於其他人,雖然表面唯唯諾諾,卻都對我敬而遠之,哈……都知道我這個人,是個胡鬧的性子,所以他們總是陪著笑,卻從不敢親近。郝風樓,至少你還能利用我,至少我在你這裡,還有用處。其實……其實我知道,你今夜利用了我,是為了自己。我只想問,我們是朋友麼?”
郝風樓張眸。
看著一盞油燈搖曳下的朱高燧,看他頗為真摯的面容,郝風樓不禁笑了,道:“殿下以為呢?”
朱高燧託著下巴,有些苦惱,道:“這不好說,你這人太深沉了,可我覺得,你跟我說的上話,我生出來,就有兩個兄弟,可總覺得,有那麼點生分,從前在北平的時候,我和二哥玩的好,可是後來,也生疏了,總覺得他對我笑,對我噓寒問暖,總是別有深意。哎……哎……那個惡婆娘說的對,我爹是孤家寡人,我呢,有一個好娘子就該知足了,敢要多想,便撕爛我的臉,他孃的,這惡婆娘,真以為本王怕了他。”
郝風樓不禁失笑,這個傢伙,三句兩句,總是離不開某個折磨的他死去活來的女人,這或許……也是某種愛吧。
可是……自己和朱高燧,真是朋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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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有點晚,主要是吃了藥,精神恍惚,睡了一下,抱歉。(未完待續。。)
第五百五十章:義無反顧 在所不惜
郝風樓拉開了車簾子,車簾之外,是一隊隊的神機衛,在他們的後頭,隱隱可以看到烏壓壓的人馬尾隨其後。
各路的京營和親軍,不是不敢衝撞他郝風樓,而是不敢招惹趙王。
趙王是天潢貴胄,是天子的兒子。
換句話說,趙王現在無論做什麼,都不是他們所能決定。假若當真是太子要動趙王,此事沒有天子的聖旨,誰敢去動趙王一根毫毛。退一萬步,即便是趙王施展的苦肉計,可這又如何,他要走,誰也攔不住。
呼啦啦的人馬,這雲蔽月,安靜而沉默。
只有車軲轆的聲音在不斷的咯吱作響。
朱高燧也有些累了,不知是不是覺得今夜過的是否有些荒唐可笑,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他似乎感覺到,今夜之後,自己有些不同。
他終於可以站出來,再不是以胡鬧的方式,不是一兩句冷嘲熱諷,去回敬他那可惡的皇兄,在這京中十萬兵馬一動,想到這些人,竟都如棋子一般,成為自己和皇兄之間舉棋不定的木偶,這些有血有肉的人,竟是可以憑著雙方的心意,去擺佈,去操弄。這種感覺……很好……
這……就是權利麼……這便是權利的遊戲麼?
朱高燧感覺的心底深處,似乎蠢蠢欲動,有一種東西,似要炸開來,他假裝打盹,努力的呼吸,去遏止這股力量。
原來這個世界,有一種東西。能讓人如此的暢快淋漓。
他深深知道,這一次,是郝風樓在捉著他的手。一步步走下的棋子,可是他突然有一種渴望,有一天,這蒼生萬物的棋子,理應由自己來下,山川和河流,便是那方塊大的棋盤。世間的萬物,都可如棋子一般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