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勤民,這名字好,陛下對他的期許很高,望他將來能繼承咱們郝家的家業,效法他的父祖,能勤政愛民,永鎮我大明西南藩屏。”郝風樓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陸妍兒:“陛下此舉,用意很是明顯,妍兒明白了麼?”
陸妍兒先是不信,可是看了御筆親書的字,又得知這勤民的名兒,也不由得不信了,她不禁有些奇怪,可是心中的大石,終是落定了,她未必就想爭什麼,可是自己的孩子確實就是嫡長子,理應是繼承家業,作為正室夫人,如今多了變數,若是生的是女兒便罷,如今卻是個男兒,豈可因為自己這做孃的身份不如人,就從此讓孩子受委屈…現在,終於不必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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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天大的家業
陸妍兒的心裡,自是百感交集。
其實本來她對荊國公主並沒有什麼反感,這時代的女子,早已習慣了男人三妻四妾,郝風樓只不過這一次玩的有些大,娶的乃是公主,可是陸妍兒也明白,這公主下嫁郝家,對郝家有利無害,郝家到了這個份上,雖不算是位極人臣,卻也成了頂級的豪門。
能到這個地步,卻終究少了一些什麼。
根基!
由於竄起的太快,雖然萬丈高樓平地而起,可是根基終究不夠牢靠,比如那徐家,雖是平時並不耀眼,實際上卻是一門二公,從明初開始經營,到了如今,宮中有徐皇后,外頭有兩個兄弟,幾個子女,要嘛娶了公主、郡主,要麼嫁給了藩王宗室,他們已經透過聯姻和各種手段,早已與宮中糾纏在一起,休慼與共,再加上徐家的人脈,還有數十年積攢的各種關係,這個家族,即便是有人謀反,朝廷能做的,多半也就是處置一人,絕不可能牽涉一族,大明若是還在,徐家的富貴就享用不絕。
其餘如沐家、張家也絕大多數如此,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而郝家是新貴,這新貴若是邁不過去一個坎兒,家業就未必能保全,而這道坎,就是與宮中的關係。
所謂伴君如虎,這話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若是對解縉甚至於郝風樓這樣的人來說,這等新貴,天子若是突然對你深痛惡絕。也不過是一道旨意下來,便可教你闔族而亡,明初時的藍玉、胡惟庸。盡都是如此,可若是徐家這等,即便是天子再如何痛恨你,即便是天子打算敲打,那麼求情之人,也是絡繹不絕,而這些人。偏偏都是天子的近親,天子又能奈何,是以靖難之役。那徐家的老大徐輝祖曾與朱棣刀兵相見,朱棣入京登基為帝之後,徐輝祖避而不見,一副前朝遺老的姿態。讓朱棣顏面大失。這天子還不是乖乖給徐家諸多禮遇,也絕不肯對徐輝祖給予什麼嚴懲,幾次放低姿態,指望他能回心轉意,假若是方孝孺這等人,早就殺了一百次也有餘了。
陸妍兒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正因為明白,也知道這對郝家的重要。因而對荊國公主下嫁,是帶著幾分期許的。
因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己生是郝家的人,死是郝家的鬼,郝家的榮辱,便是她陸妍兒的榮辱。
唯一的擔心,或者說自己的私心,便是自己誕下的孩子的問題罷了。而現在,一切的問題,迎刃而解,宮中的意思,已是顯而易見了,見了這幅字,陸妍兒有落淚的衝動,差點兒喜極而泣,旋即露出笑容,道:“勤民麼?這名兒好,郝勤民,好勤民,好生勤政愛民……只不過,有些犯忌諱罷了,尋常人家,哪敢取這樣的名兒,哎……這陛下洪恩……”
郝風樓卻是苦笑:“其實,為夫也不知,這陛下打地是什麼算盤,我看他是別有所圖,這些話我當然不敢和外人去說,也就家裡說說罷了,總是覺得,事情不會有這樣的簡單。一言以蔽,這對我們不壞,至於凌兒那兒,卻不知有什麼想法,你平日與她要相互敬愛,她性子有些孤傲……”
陸妍兒生了兒子,如今又吃了一顆定心丸,心情自是大好,甚至巴不得自己的母親來探望時,和自己母親說了,那陸老夫人,也是這麼個意思,在妍兒面前,多次提及這件事,也是掩不住擔心,陸家雖然也是豪門,可是胳膊扭不過大腿,誰能和皇家爭權奪利,見母親悵然若失的樣子,陸妍兒也是難受的很,如今倒是巴不得將訊息遞過去了。
陸妍兒連忙道:“我自是曉得的,當我是妒婦麼?”
郝風樓卻是撫額:“你若是一點妒忌都沒有,為夫反而覺得苦不堪言了,你若是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