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與朱能洽商了一炷香。緊接著,一批武官便已到了,這些武官。平素都是丘福的老部曲,但凡是有官軍以來,就會有山頭,換句話來說,這些人就是丘福山頭的骨幹。
丘福倒是對他們沒有和顏悅色,直接便是痛斥一番,將這些罵的抬不起頭。說他們平時懈怠慣了,尸位素餐,若是再敢敷衍差事。立即革職拿辦,到時可怪不得不講恩情。
這些人自然是乖乖稱是,一個個大氣不敢出,捱了一通訓斥。便立即走了。
緊接著便是其他的將官前來拜見。對於這些‘外人’,如張輔人等,丘福的態度卻是和藹可親,宣讀了一下陛下命自己掌握五軍都督府,節制京畿軍馬的旨意,便勉力他們,要好生防範,不要出什麼差錯。
這些一舉一動。當然已經傳到了內閣,也傳到了東宮。
內閣那邊已經震動。解縉坐在值房裡,如往常一樣的票擬奏疏,這一切,他都顯得極為平靜,彷彿什麼事都不曾發生。
其他人見狀,自然也就安心了一些,各自辦公不提。
倒是過不了多久,突然有太監來內閣,這太監自然是極客氣的,只是問:“翰林待詔陳風在不在?”
內閣裡頭,雖已有不少大臣,可是許多聖旨許多草擬,大臣們未必有閒,所以不免會讓幾個翰林在這候命,便是所謂的待詔,其實這種翰林,不但請貴,而且大多數,運氣都不會太差,一般都是當做內閣大臣的接班人培養。
陳編修就是其中之一,雖然年輕,不過前程似錦,如今每日在內閣裡待著,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幫助大臣們做一些潤筆之類的雜事。
聽到有太監尋自己,陳編修有些奇怪,不免出來,對這太監道:“不知公公何事相詢。”
這太監依舊是笑,道:“大人出了內閣便知道。”
陳風覺得古怪,有些不肯,便不由去看幾處公房裡的內閣大臣,見那邊沒什麼動靜,便只好道:“好吧。”
陳風一出去,外頭便有幾個魁梧的大漢將軍等著了,那太監目光一厲,大喝道:“陛下有旨,編修陳風,德行有虧,如何能高居廟堂,來,拿下,交大理寺查辦。”
幾個大漢將軍聽罷,早已準備妥當,一個扯住他,另一個摘了他的烏紗,其他幾人推推搡搡,陳風自然不服,口裡大叫:“我有何罪,爾等焉能如此?”
啪……
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
那太監陰測測的道:“帶走……”
一巴掌早把陳風打了個萎靡不振,哪裡還有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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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這麼大的動靜,內閣誰聽不見,即便是解縉,也聽了個一清二楚,他依舊淡然,只是握筆的手,微微顫了顫,那一雙眸子裡,複雜之中,掠過了一絲恐懼。
本該在奏疏裡擬的‘著戶部核實,再行定奪’幾個字,卻是筆頭一歪,寫成了再行斟酌……
內閣外頭,起了大風,風大似狂,卷著烏雲而來,天色,一下子黯淡了。
內閣很安靜,落針可聞,連平素偶爾的咳嗽聲,也沒了聲息。
解縉拿起了另一份奏疏,抱著手挪向油燈處去看,油燈冉冉,映的他那故作鎮定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暈。看向奏疏的目光,卻也如外頭的天色,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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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朱高熾已是得到了訊息,他抱著茶盞,只是這茶盞在微微顫抖,他勉強吃了一口,嘗不到其中的滋味,只是靜靜端坐,紋絲不動。
“殿下,聖命來了。”
朱高熾一聲尨服,只是微微點頭,便離座起身。
東宮這兒,開了中門,設了香案,早有傳旨的太監來了,這太監對太子還是客客氣氣的,先是上前行禮,朱高熾卻是不敢受,連忙側身避讓,旋即拜倒在地,道:“兒臣朱高熾,靜候聖旨。”
這太監討了個沒趣,卻也不慌不忙,去開啟聖旨來,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