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看,你瞧著吧,這奏書遞進宮中,宮中只怕也不會小題大做。倒是老夫,有個方子,卻不知成是不成。”
金忠道:“願聽解公高見。”
解縉含笑,壓壓手:“高見二字,是談不上的,無非是你這兵部尚書,上一道奏書,便請那郝家,帶兵協助進剿,郝家不是也有本部的兵馬麼?他們世鎮交趾,是該出把力了。”
金忠卻是搖頭:“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這郝家手裡,無非就是神機火銃隊,固然是曾經戰功彪炳,可是這火銃隊論起守衛關塞,自是能使其固若金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是進剿叛賊,怕就沒有這樣容易了,火銃隊畢竟人少啊,這麼星點人,卻是出擊平賊……”
解縉莞爾一笑,似乎已經沒有耐心聽金忠絮絮叨叨的分析了,他信手捻起一份奏書,拿在手裡把玩,突然道:“這是殿下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金忠頓時愣了一下。
解縉口中的殿下自是太子,否則還能有誰?金忠毫無疑問是太子黨,而且是最鐵桿的太子黨,而事實上,比起解縉,他的感情和朱高熾深厚的多,此時解縉來了這麼一句,金忠立即住嘴,一副瞭然的樣子,道:“那麼,老夫盡力一試。”
目送走了金忠,解縉不由搖頭,金忠這個人,兵事是可以,就是有點兒迂腐,他旋即,便將兩份交趾的奏書丟到一邊,這兩份奏書,自然是要送去宮中御覽的,不過以他的預計,天子未必會‘重視’。當然,不重視是假的,天子心裡,怕是心憂如焚,只是絕不能裝作太過看重的模樣,明裡漠然,心裡憂心如焚,只怕就是眼下天子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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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另一份奏書,引起了解縉的注意,這奏書,是前幾日送來的,乃是廣西布政使司狀告諒山收容逃戶的奏書,裡頭的事還真是駭人聽聞,什麼逃戶日多,數百數千,屢禁不絕,廣西鄉中,人跡罕見,盡是老弱婦幼之輩。尤以南寧、柳州等府為甚,更有商賈,奔波於諒山、廣西,廣西境內,奢靡之風漸起,數十年教化之功,毀於一旦。
這奏書送來的時候,立即引起了朝野的關注,有不少人藉此抨擊,鬧的頗為厲害。
而解縉並不急於攙和進去,他打算等等再看,畢竟廣西那裡,相距千里,眼下情勢不明,也不好做出判斷。
不過今日,還有一封交趾來的奏書,卻是祿州侯郝政所書。
解縉饒有興趣的拿起來看,這一看,頓時愕然了。
奏書裡很有意思,居然和廣西布政使司一個口吻,大倒苦水,說是廣西等地,百姓不思生產,逃戶日漸,有尾大不掉之勢,爭相避居諒山,諒山區區小縣,屢屢嚴禁,卻是屢禁不絕,於是知會廣西布政使司,令其杜絕,廣西地方父母,卻是無可奈何,以至於諒山之內,盤踞的逃戶足有數萬乃至十萬之多,諒山試圖遣返,卻無奈何逃戶桀驁,不敢輕動,生怕逃戶聚眾,而禍亂諒山,懇請朝廷,立即發文,敕那廣西布政使司,糾集衛兵、差役萬人,入諒山遣返逃戶,還諒山一個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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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天子垂憐
解縉目瞪口呆。
本來他還想在逃戶上頭做點文章,畢竟逃戶的事,真要揭出來,雖然不至於讓郝家獲罪,可是狠狠惡心一下,把問題擴大化一些,讓那姓郝的吞幾隻蒼蠅,那也是好的。
可是看了這份奏書,解縉便明白,這事兒只怕還得繼續斟酌了。
奏書的前半部分,是說明原委,後半部分,簡直能用無恥來形容。郝政‘哭告’,諒山逃戶,損害諒山利益,使他日夜難眠,寢食不安,逃戶多是衣不蔽體,宛如流民,極大的加重了諒山的負擔,郝家為此,不得已之下,卻還需對他們進行安置,以免滋生事端,如今是心力交瘁,不知如何是好。懇請朝廷,萬以郝家為念,看在郝家對朝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立即派人遣返,否則逃戶對諒山遺禍無窮。
最後自是倒打一耙,大談廣西這幾年,地方官吏如狼似虎,盤剝百姓,百姓不堪忍受,這才有逃戶的現象,現在廣西那邊,把人逼到了諒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