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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重新打起了義旗。

郝風樓一夜寡言少語,聽了這話,頓時愣住了。

一切的心血全部徒勞無功。

緊接著又有人登門造訪,為首的便是阮健。

郝風樓請他們進來,阮健倒還客氣,可是他的臉上分明寫滿了不安。他直截了當地道:“侯爺,明軍這是何意……”

郝風樓只得溫和勸導:“這是有人擅作主張。並非朝廷本意,此事牽涉太多,你放心,我這便帶人北上,且要看看他們這是要故弄什麼玄虛。”

話雖如此,可是這種不安的情緒還在增長。

不消說,眼下時局徹底混亂了,郝風樓打算整軍北上,此時刻不容緩,想留在這裡也不成了。

他客氣一番便再沒心思待客,旋即下了逐客令,下令火銃手做好準備。

港灣處的大船已經起錨,無數的小舟向大船靠近,隨即吊上了大船。

郝風樓已經重新回了大船上,神武衛已經來了訊息,那李彬帶著大軍已抵清化。

大船揚帆,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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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在清化府的梁江縣,炮船抵達,數百人紛紛登陸,這裡梁江縣已被官軍所佔,整個縣城早已殘破不堪,到處都是殘桓斷壁,甚至到了現在,偶爾還有火光。

城外空無一人,如死一般的靜謐,城門處有幾個兇巴巴的官兵,見了大隊人馬來,立即打起精神,待有人先行過去與他們交涉,拿了郝風樓的印綬,口稱:“海防侯途經此處……”

那官兵倒是不敢造次了,連忙點頭哈腰,開了城門,請眾人入城。

進入縣城,整個縣城除了官軍,已經荒涼一片,到處都是血跡,偶爾會有一些無頭的屍首無人掩埋,幾乎沒有一棟完好的房屋,每一處的大門都被搗爛,在這裡,幾乎看到任何人煙,宛如這裡的居民早已消失了一樣。

過了片刻,街道另一頭便有一個千戶帶著一隊人馬飛馬而來,迎面撞到了郝風樓,便立即下馬,拜倒在地道:“卑下仙呂衛指揮所轄下黃江千戶所千戶徐寒,見過侯爺。”

郝風樓臉色很不好,這不是暈船,卻依舊想要嘔吐,他顯得很平靜,道:“這裡已經拿下了麼?這裡的人呢,百姓都在哪裡?”

徐寒笑了,道:“殿下,這裡統統都是叛黨,卑下奉命斬殺,斬首一千七百級,自然,這只是些許功勞,不足掛齒,久聞侯爺奇襲會安,否則……”

郝風樓閉上了眼睛,他立即明白,這裡的人統統都死了,固然有人向南逃難,可是那些留下的盡做了枯骨。

什麼平叛,根本就是草芥人命,不過這是說得通的,官軍要功勞就得有人頭,人頭哪裡來?難道叛賊沒有腿,會在這裡等著你來砍?錯了,真正等待他們的只有那些不肯捨棄家業,留在這裡本以為與自己沒有牽連的良善百姓,官軍要發財就得去搶,要升官就得殺人,燒殺劫掠之後才能報功。

這背後的邏輯看似荒謬,卻十足可怕。

這哪裡是平叛,分明是要將所有存活下來的人逼上梁山,非反不可,刀兵過處,寸草不生。

郝風樓沒有動怒,依然平靜地道:“不知總官兵何在?”

徐寒道:“便在清化府鎮守,侯爺,卑下這裡有快馬數百匹……”

郝風樓直截了當地道:“統統取來。”

徐寒道:“卑下這裡還備了酒水……”

“不必了,我很想見一見總官兵。”郝風樓溫和地笑了笑,拍了拍徐寒的肩膀道:“倒是多謝了你的好意。”

徐寒連忙笑了:“豈敢,豈敢……”

從這裡到清化府城不過八十里路。一路過去,偶爾有運糧的官軍,幾乎看不到任何人煙,沒有人,一個都沒有,可是郝風樓感受到了一樣東西——憤怒。

一股滔天的憤怒正在醞釀,這已不是民怨,絕不只是小小民怨這樣簡單,這是血仇,血債血償,只要官軍在這裡一天,這裡的人,這裡的男人甚或者是女人,即便是孩子,他們的眼睛都會是紅的。

郝風樓一路無言,他沒有自責,竟也沒有憤怒。他突然覺得可笑,可笑的不知是誰,似是自己,又似是那些遺路的枯骨,或是磨刀霍霍的官兵。

其實他能想明白,利益而已,無非就是利益,有利益可以升官發財,那麼,這世上有什麼事不能做?這是人吃人的世界,哪裡會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