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將人性往最壞處想,有時他自己都會覺得郝風樓這個傢伙承諾造船不過是為了抵消龍江船廠被燒的把戲。這種小心思,朱棣當然瞧得出。
可是想不到這個傢伙居然當真造了船來,單憑這一點,無論那船的規模大還是小,朱棣都足以欣慰了。
人心最是複雜,而最複雜的就莫過於朱棣,朱棣的喜怒往往有些超脫常規,而這一點,解縉是沒有預料的。
解縉認為,只要將大食人引來,將這大船放在了龍江,陛下即便不去看,可是也會有耳聞,以陛下的心思,即便郝風樓拿了船來敷衍,多半也要勃然大怒,少不了治郝風樓一個罪不可。
而他沒有預料到的是,交趾叛亂了,而郝風樓蕩平了叛亂,至於天子,所想到的卻是郝風樓不但平寇,還要造船,本就分身乏術,能造出船來,無論大小和規模,都已實屬難得,令人欣慰。
一聽到船隊,殿中的大臣們各懷心事。有人鬆口氣,覺得似乎來了一個臺階,不管怎麼說。這大食使節的事鬧到如此地步,本是沒有迴旋餘地,而如今,卻總算是有了順竿子往下爬的機會,把注意力一轉移,事情就好辦了。
而對太子朱高熾來說,卻是狂喜。
他所擔心的並非是天朝的面子。這個面子畢竟還沒丟到他的頭上,他欣喜的是郝風樓回來了,而且還帶了船回來。眼下朱棣震怒,一旦郝風樓的船真如那胡祿所言是一些舢板,不值一提,那麼朱棣即便震怒。這股子火氣終究還是發在郝風樓的身上。畢竟這大食使節如此倨傲。所憑藉的無非就是大船而已,這些大船確實使人對大食的國力不敢小覷,假若當時,郝風樓不是惹得龍江船廠毀了,中斷了朝廷的造船大業,朝廷又怎會如此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