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實巴交,老實巴交的人大抵是以為,做事還是穩妥一些的好,銀子當然能賺,可是也不能觸犯了底線,他們冷眼旁觀,雖然看到其他人銀錢落袋,卻也不免在旁冷笑連連,只恨不得高唱一曲‘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之類的詞曲,心裡更是邪惡無比,覺得光天化日終有公道,他們這般肆意胡為,遲早要拉清單,到時候他們人頭落地,自己人等則是安身立命,雖無浮財,總還能落個心安。
誰曉得這些訊息傳來,這些人坐不住了,人家賺了銀子,上頭居然還縱容,自己守著節操,結果也不見上頭褒獎,這算怎麼回事?這豈不是誰不賺銀子,誰就是豬嗎?
於是乎,正在一撥人不可開交的大聲抱怨,說這價錢太低,日子沒法過了之際,另一邊,老實巴交的人赤膊上陣了,不就是抓人換錢嗎?你們會抓,欺我不會?在這科學並不昌明的時代,這你孃的還是不科學啊。
有力的競爭者加入,正如幾日滴米未進的餓漢子,巴不得把三天錢的飯一併吃了,人人都成了野人,帶著官兵,雄赳赳氣昂昂的四處剿匪,而且這些人,倒也不嫌價錢高低,畢竟沒有經歷過高價跌落的痛苦,他們的心態倒是不錯。
抱怨的人一看,似乎是不能抱怨了,只得捋起袖子來。
爭先恐後之中,將這買賣推向了新的**。
叛賊的餘黨,還有那參與了叛亂的一些安南土著,自然是遭了殃,官軍就像梳子一樣,將這安南境內,來回梳洗了數遍,無數的人拿住,源源不斷的自四面八方,押解到郝風樓的行轅,而後,所有人不得不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去和那郝風樓討價還價。
郝風樓這邊,已是散盡了紋銀十萬,俘虜的‘叛賊’,竟是不下八萬人,這數字足以讓人咋舌,至於裡頭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叛軍’,這就實在不是郝風樓所顧忌的呢,這傢伙近來賊兮兮的,卯足了架勢,準備對付那預備了打道回府的朱棣,這麼大的事,自然是瞞不住,想糊弄過朱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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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坐火車回家了,十二個小時,坑啊,求月票。(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一章:帝心
各地傳來的捷報,給了所有人一顆定心丸,不管如何,麻煩終於沒了。
怕麻煩是人的本能,人的麻煩畢竟有限,可是對整個朝廷,一旦有了麻煩,牽涉的就是方方面面。
甚至於朱棣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安南的情況到了徹底崩壞的地步,那麼朝廷就必須動員一切力量,準備平叛。
到時需要動用的人力物力,自然是用天文數字來計算,人力損耗,那麼大量的田地就不可能得到好的耕種,糧食減產,物力的損耗,會使大明朝廷的財政,進入捉襟見肘的尷尬境地。
總而言之,許多原本能辦的事辦不成了。朱棣想辦的事有許多,他想命人出海,出使各國,使各國臣服。到時萬邦來朝,才顯出他的文治武功。他想好好教訓一下近來蠢蠢欲動的北元殘部,讓他們知曉一些厲害。他想修書,想開河,想做所有歷朝歷代的天子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而這每一樁事,都需要強有力的國力支撐,再通俗一些,就是銀子。
有了銀錢,事情才能辦成,沒有銀錢,就辦不成。
這是一個最粗淺的道理。
可是一旦朝廷陷入安南的泥潭,事情可就不太好辦了。這就意味著,朝廷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不可能從安南抽開身來。
這對朱棣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幸運的事,這場醞釀起來的風暴。還未開始製造出恐怖的破壞力,就已經用最低限度的力量徹底彈壓了下去。這讓朱棣長長鬆了口氣,頗有劫後餘生之感。
此時此刻。他撫著案牘,觀看著手中一份奏書。
奏書自然是郝風樓送來的,這個傢伙,三天兩頭請示,前幾日,便冠冕堂皇的說,安南要長治久安。定要全力剿賊。
只是安南的官軍,自南征到現在,歷經艱難。已成了疲憊之師。想要清繳叛亂的餘黨,並不如意。
於是郝風樓最後拿出了一個哭笑不得方子出來,買人。
既要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草。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朱棣覺得有理,可又為難了。銀子買人,提高一下官軍的積極性,也並無不可。可問題在於,錢呢?
今年戶部已是一空,內庫也好不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