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裡,張輔親自帶著五千人馬自邁州南門殺出,城外兩萬叛軍頓時大亂。張輔精神一振,率兵追殺二十里。斬殺無數。
這一夜實在是有許多大寫特寫的地方,張輔親手砍掉了二十多個叛軍的腦袋。這些叛軍個個驚慌失措,人人不敢當其鋒芒。等到張輔洋洋得意回城的時候,點檢戰果,卻是殺賊三千,俘敵五千人。
這樣的戰果出來,城中武官頓時對這位徵夷將軍服氣了,一個個看張輔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
張輔自然也頗有幾分少年得志的心態,不由眉飛色舞,以疲憊之師將近兩萬叛軍打了個落花流水,這要是傳回去會是什麼樣子?
他精神一振,不免將郝政叫來,誇獎了他一番,說城中糧食匱乏,可是身為糧官,郝大人雖是無米之婦,卻總算讓將士們支援到了今日,實在不易,當著郝政的面,張輔甚至許諾,到時還要保舉郝政後勤之功。
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顯擺罷了,見郝政對他唯唯諾諾,屢屢稱謝,心裡便樂開了花,只恨不得搖頭晃腦,好生細品郝父的各種細微表情。
“大……大人……”此時有軍校踉踉蹌蹌的進來,因為邁州解圍,訊息總算不封閉了,這軍校道:“各鎮都有訊息傳來,說是叛軍萎靡不振,各鎮開始反擊,沐將軍在升龍出擊,破賊七千,其餘各鎮亦都有斬獲,叛軍開始四處潰走,如惶惶喪家之犬。”
張輔一聽,本還想派兵向各鎮援救,現在反而放下了心,道:“好,好得很,看來這安南之亂此番要大定了。”
軍校又道:“涼山那邊也傳來了訊息,說是陛下御駕親征了。”
“啊……”張輔愣了一下,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是到了。
卻又聽軍校道:“陛下在涼山與錦衣衛僉事郝大人破賊八萬,卑下現在才知道原來城外的賊軍留下了老弱病殘,聚集精銳八萬之眾直奔涼山,欲衝撞天子,幸賴郝大人糾集火銃手人等千餘人於涼山關痛擊叛軍,以一擋百,殺賊萬人,此後趙王率輕騎從側翼擊殺,八萬叛軍潰不成軍……”
張輔的眼睛圓了……
什麼……
一千守關,八萬大軍圍困,就這樣還擊殺了萬餘叛軍,這……可能嗎?
作為將門虎子,張輔好歹自幼也是耳濡目染,更是琢磨做無數的戰績,對自先秦到大明的諸多戰績瞭若指掌,可是眼前這個戰績卻還是讓他覺得過於誇張,八萬人啊,一人一口口水也夠淹死姓郝的王八蛋,這傢伙居然還能活蹦亂跳,還能大獲全勝。
這傢伙是妖孽嗎?
他當然不是妖孽,張輔雖不是後世的唯物主義者,卻還不至於將郝風樓當妖怪看待,於是他想到一個可能,不由冷笑道:“虛報功績,這也是常有的事,不足為奇。”
軍校卻是搖頭道:“卑下聽了本也不信,可是將軍想想看,陛下也在關中,郝風樓豈敢虛報功績,這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再者根據各鎮報來的訊息,他們所斬殺的確實多是叛軍的殘兵老弱,如此一來,叛軍精銳齊聚涼山這應當屬實,況且涼山那邊並沒有傳出破關的訊息,反而是各鎮的叛軍紛紛士氣低落,卑下找了幾個人審問,他們都說確實是吃了敗仗,連叛將陳勤讓都已給捉住了,所以卑下以為,這個訊息必定是千真萬確,絕沒有參雜水份。”
張輔險些沒有從椅上跌下來,他才剛剛得意沒多久呢,突然傳出如此‘噩耗’,和那郝風樓一比,自己這一點點小小的功勞簡直連提都不好意思提,況且說不準沒有人家的大破叛軍主力,只怕自己現在還困在邁州,還遑論什麼功勞?
張輔就差要無語問天了,自己的父親乃是名將張玉,自己自幼熟悉弓馬,參透兵書,可是怎麼到頭來就是不如這個野路子出來的傢伙,次次都被他狠狠壓住,明明是京師之中難得的有為青年,若沒有郝風樓,也算是冠絕京師,可是有了郝風樓,簡直就什麼都不是了。
張輔感覺自己很是可笑,因為他發現這將校在提到郝大人時亦不免露出幾分敬意,這樣的表情多數只有在提到自己父親的時候,軍中的人才會露出,而自己……
撥出一口氣,張輔曉得自己不能太過冷漠,無論如何也要表現出幾分喜色,於是乾笑道;“好,好哇,郝僉事果然非常人也,嗯,你下去罷。”
軍校卻是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還有一個訊息,說是涼山那邊,郝大人率三千鐵騎會同趙王殿下已經入了安南,多半是朝咱們這邊來的。大人,卑下聽說,軍中許多人聽了郝大人的事蹟之後都想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