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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大石才能落地。”

郝風樓點點頭。

此時,朱棣站了起來,道:“走吧。”

郝風樓不禁道:“父皇去哪裡?”

朱棣道:“自然是去匠人的工坊看看。”

堂堂天子駕臨工坊,這也算是稀奇事了,不得不說,郝風樓幾次超脫常規的表現確實大大地激起了朱棣的好奇心。

郝風樓哂然一笑,領著朱棣出了關隘,一路到了侯府附近的工坊。

工坊這裡,數十個煙囪冒著黑煙,格局不算凌亂,木坊、鐵坊、石坊曲徑分明,朱棣自然是瞧不上木匠的,直奔鐵匠的幾處高爐。

高爐這裡熱氣騰騰,無數的濃煙冒出,一鍋鍋鐵水流出來,直接流入早已準備好的清水之中,融化的鐵水直接倒入一個個粘土製成的模具裡,冷卻之後,從模具中拿出成型的鐵器出來,隨即送到另一個工坊。

另一個工坊裡,匠人們開始拿著銼刀對鐵器進行打磨、再用磨刀石進行拋光,幾番下來,另一個匠人開始丈量鐵器的尺度。

百來個匠人,各自分工,鍊鋼的鍊鋼,成器的成器,加工的加工,最後這些鐵器再進行分組,由一批工徒將它們儲藏起來。

朱棣穿著的是常服,郝風樓則是一身魚服,不過郝風樓來的時候讓匠人們隨意,大家並不知道朱棣的身份,因此一個個神色淡然,半個時辰的功夫便有人推車過來,將一大堆的鐵器裝上車。

這些鐵器都是斧頭,車子要將它們全部運走,到木匠的工坊去安裝手柄。

朱棣瞧著新鮮,尤其是看到那燙金的鐵水,眼睛有些發亮。

最後他從工坊中走出來,忍不住道:“你知道嗎?朕在北平的時候曾安排許多鐵匠在王府中打製兵器,那時候,建文已經開始削藩,朕當時可謂朝夕不保,為了未雨綢繆,朕聽從了你師傅的意見,決心起事。起事就要兵刃,可是又不能大張旗鼓,所以才將匠人安排在王府裡每日鍛造,那時候說來也是可笑,為了防止被朝廷的密探偵知這王府錘鍛的聲音,朕不得不命人養了許多鵝,借用這些鵝叫來掩蓋動靜。”

朱棣似乎有了談性,又道:“所以匠人們鍛造兵器,朕還曾做過督工,呵……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其實那時候也是很有趣的,朕倒沒什麼,就是可憐了那些女眷,日夜不得安生。你的母后吃了不少的苦,那一次也是如此,匠人們日夜趕工,不得安生,你的母后那時候連續幾個月都沒有睡過安生覺,可是她照舊無怨無悔,一直沒有說什麼。”

“哎……在北平的時候,王府裡的人都和朕同心同德,現在想來實在教人懷念。”

“不過說起鍛造,你這裡的鍛造頗有意思,和北平時朕看匠人們鍛造兵刃並不同,怎麼說呢,你這些鐵匠竟是隱隱有幾分軍伍的氣息,人人各司其職,有板有眼,全神貫注,便如要上沙場的官兵一樣。而且這鍛造兵刃有些像是制瓷,難怪製出來的東西這般犀利。”

朱棣感慨良多,似是回憶起了許多久遠的事,嘴角不自主地發出幾許微笑:“用兵法鍛造,唔……有意思,你方才的話沒有說錯,匠人未必有用,因為匠人和官兵和刀劍一樣,都只是工具,工具用得好不好,在乎統帥和用刀劍的人,朕和你用的同一樣刀劍,即便是十個郝風樓也不是朕的對手。道理就是如此,再多的匠人若是所託非人,也不及你這神武造作局。今日來這裡走了走,朕倒是有些思路,唔,朕再想想。”

這幾日,郝風樓一直陪伴朱棣的左右,知道這個父皇其實頗好思考,往往看他若無其事的時候,說不準這時候,他的腦子裡已經開始醞釀許多驚世駭俗的東西了。

二人回到關塞,叛軍顯然暫時沒有繼續進攻的打算,關塞上自是殺雞宰羊,犒勞將士。

朱棣也吃了一碗羊羹,免不了又要說一些舊事,無非是北平的羊羹更好吃云云。郝風樓突然覺得,跟這個老傢伙相處,有時候固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王八之氣,可是又有很多時候,郝風樓不禁覺得他像是個尋常的老人,總是喋喋不休,提起各種舊事,不自覺地陷入他的回憶之中。

這種想法一經冒出,郝風樓忍不住自省一番,眼前這個人絕不能當作尋常老人看待,他是朱棣,不同尋常的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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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了一日,城下終於有了動作。

叛軍傾巢而出,顯然又打算攻城了。

只是這一次,他們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