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那麼索性來個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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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強攻
陳勤讓說罷,重重地將酒樽拍在桌上,目光赤紅:“明日……就和他們做一個了斷,踏平諒山!”
酒水終究還是給了陳勤讓足夠的勇氣。
次日一大清早,號角聲便嗚嗚的迴盪起來。
山上的鳥雀被驚起,密密麻麻地飛躍而起。連綿的大營亦是如洪峰一般衝出無數兵馬,陳勤讓打著馬,看著眼前擋在他面前的雄關,彷彿可以依稀看到這雄關之上有一個足夠使他敬畏的人此時正冷冷地盯著他。
叛軍營中,一個騎士飛馬而出,朝著關下飛馳而去,接近關樓時,彎起弓來,將一支箭矢射上城樓。
城樓上的火銃隊已等候多時,並沒有開火,有人取了箭矢,而後將箭矢上捆著的書信取下,立即傳到樓中的朱棣和郝風樓手裡。
“爾乃大明天子,吾今日為安南之王,戰事一起,天下混亂,百姓流利,陛下若執意動兵,乃蒼生而何?勤讓本為陛下御下將佐,並不願與陛下為敵,請陛下許臣安南之主,臣願罷兵,尊奉大明,世代藩貢不絕,至此,兩國交好,再無征伐,臣若違誓,願死無葬身地,入土不能得安,子孫永世為奴。”
這是陳勤讓最後一丁點的念想。雙方罷兵,許他為安南之主。
朱棣手裡拿著這份書信,捏在手心,一點點地揉碎,旋即,他笑了。走到了關樓上,他將碎紙灑下,大喝一聲:“告訴陳勤讓,只要他將人頭奉上,朕便免他三族一死。”
城樓上,沒有人傳書信下去。也沒有人喊破了喉嚨與城下人的對話,在關樓上,幾個炮兵已經開始忙活起來,裝填好了火藥和炮彈之後,砰的一聲,驚天震響傳出,炮口噴出了火蛇,滾燙的炮彈直接飛向數百丈外密密麻麻的叛軍中。
轟……
炮彈直接砸入人堆,立即將一人砸為肉醬,餘勢未消。卻是不斷地衝擊著人群。
瞬間,七八個叛軍斃命,那絕望的哀嚎聲刺破了耳膜。
火炮的殺傷力其實並不大,相對數萬的叛軍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可是給人帶來的震撼卻是不小。
陳勤讓的目光頓時充血,他當然清楚。這就是朱棣的回答。朱棣告訴他,今日在這裡,你死我活。
陳勤讓大喝道:“來人,帶隊,殺!”
一隻旌旗打起,緊接著一支兵馬如潮水一般從陣中斜的衝出。前排的人舉著高盾,後頭的人如龜陣一般開始向關隘蠕動。
雖是叛軍,可畢竟是出自明軍,攻城自有章法。無數的大盾將他們包裹得嚴嚴實實,在龜陣中央則是有人抬著長梯,這樣的攻城之法屢試不爽。
只是可惜,叛軍是急行而來,並沒有攜帶火炮。
事實上,陳勤讓這邊確實有百門火炮,不過多是明軍的舊式火炮,那樣的火炮不但沉重,而且攜帶不易,因為急著要奔襲諒山關,也不可能帶上,其實陳勤讓心裡自知,即便帶上,在郝風樓的新式火炮面前也會是不堪一擊,這一點他很有自知之明,身為副將,多少對此有一些瞭解。
不過叛軍人多,關隘上的明軍不過千人,陳勤讓也不在乎這些。
這烏壓壓的龜陣,近五千人馬慢慢地蠕動。
與此同時,關隘上開始反擊。十幾門火炮一齊開火,無數的炮彈砸入龜陣,每一次都有一片片人倒下。
那帶隊的叛軍武官也是紅了眼睛,親自提刀督戰,不斷高喝:“不必怕,不必怕,他們的火炮不多,殺不了幾個人,前進,前進……”
龜陣繼續蠕動,只是已經開始有些散亂。
面對這種情況,關樓上的郝風樓也只能苦笑,這個時代的火炮威力確實不大,因為是實心炮彈,其實說穿了,不過是個加強版的拋石車而已,假若關樓上有數百門火炮,倒是能造成巨大的殺傷,只是可惜,這十幾門火炮實在不足以發揮威力。
不過他卻並不著急,冷靜地站在關牆之後,眼睛眺望,似乎計算著什麼。
兩百丈……一百五十丈……
郝風樓的眼眸突然一跳,隨即大喝:“火銃手。”
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