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輕點在茶盞的沿上,風淡雲清地道:“有這麼一件事,這郝風樓到底犯了什麼事,何至於人人喊打?本宮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安南王不聽話嘛,我是女人,不曉得外頭男人們的事,卻也知道風樓好歹也是功臣,這般的作踐,不免教人寒心。”
朱高熾一聽徐皇后為郝風樓說話,心裡不免有些反感,卻不敢反駁,只是微笑道:“母后,這事太複雜,兒臣一時也說不清。”
徐皇后便嘆道:“說不清就不必說,我這做母后的也不懂。不過……郝風樓終究是我的義子,也算你的半個兄弟,你該幫他說說話。”
朱高熾應道:“兒臣該當的。”
說到底,朱高熾不過是一味敷衍,當著徐皇后的面,他不敢說個不字。
正說著,卻有個內官進來稟告道:“娘娘,陛下有口信。”
徐皇后也不避諱朱高熾,便問:“什麼口信?”
內官道道:“陛下說,請娘娘勿憂,郝風樓,陛下定保他無恙,斷不會傷了一根毫毛。”
突然聽到這個訊息,徐皇后喜出望外,驚喜地道:“這是何故?”
內官道:“奴婢不知。”
坐在一旁的朱高熾頓時大驚失色,他很難想象父皇為何突然下如此大的決心,須知這件事阻力重重,真要保全,大臣們非要寒心不可。
他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一時也不知到底是什麼緣故,此時恨不得立即出去探聽訊息。
只是此時,他想走也走不得了。
徐皇后大喜,忙道:“這便好極了,我就說,天大的事又能如何?連個郝風樓都保不住,辛辛苦苦從北平來這南京又為了什麼?都說天子一言九鼎,那就得有一言九鼎的樣子。太子,母后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