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杯酒水,幾個武士將朱高燧死死的架住,朱高燧身軀抖動,拼命掙扎,他咬緊牙關,無論高進將酒水怎麼送到他嘴邊,依舊是送不進去。
而徐太后木然地看著這一切。
“咳咳……”
酒水送進朱高燧嘴裡,朱高燧又拼命咳了出來。
而高進此時已是急滿頭冷汗……
“高進退下,哀家來。”
徐太后竟是一步步上前,她拔出了頭上的鳳釵,握在手裡,目光血紅,她走上去,手舉起來,朱高燧被幾個武士架著,面門恰好正對著鋒利的釵尖。
鳳釵被狠狠地紮下去。
扎到了朱高燧的面門。
旋即拔出。
殷紅的血柱在半空宛如漣漪一般甩出,落下。
朱高燧痛得幾乎要暈死過去,他驚恐的看著徐太后,看著她帶著猙獰的臉,他身軀在抖動,口裡發出嚎叫。
鳳釵再一次落下,這一次,是眼窩……
“母后……母后……”
鮮血如注。
鳳釵紮下,又拔起,隨即又紮下。
徐太后瘋狂了,她咬著牙齒,渾身都在抽搐,以至於手上的鳳釵在半空的時候,也在瘋狂地抖動。
徐太后的眼眸死死盯著朱高燧那驚恐的面門,看著那鮮血泊泊的臉,她發出獰笑,以至於她頭上鳳冠都已抖落,頭髮散下來。
她依舊不停地在扎,從朱高燧的臉,到他的脖子,到他的肩窩。
朱高燧暈死過去,可是又從疼痛中醒來,他身子不斷地抽搐,抖動得宛如活動的蒸汽機器,他的聲音開始無力了:“母……母后……我是高燧……我是高燧啊……”
武士們已放開了他,朱高燧仰面倒在地上,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他渾身已不知被紮了多少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徐太后卻沒有放過他,她發出大笑:“哀家的兒子,哀家的兒子嗎?好,好………”
她伏下身去,狠狠地咬住了朱高燧的脖子,朱高燧發出了淒厲的吼叫,他伸出手,拼命要掐住徐太后的脖子,只是他的手是何等的無力,於是他獰然笑了,聲音嘶啞:“朕受命於天……豈是爾等凡人……”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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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后已是站起來,她披頭散髮,早已不成了樣子。
所有人敬畏地看著她。心有餘悸。
只是可憐的朱高燧早已面目全非,此時已經斷下了最後一口氣。
捋了捋長髮。徐太后最後看了一眼朱高燧一眼,她雙肩微聳。似乎是在抽泣,最後她深吸一口氣,帶血的朱唇一抿,慢悠悠地道:“召大臣入奉天殿。”
高進躬身道:“奴婢遵旨。”
徐太后流了兩行清淚,這淚水在眼眶裡,彷彿如何都止不住,她只是雙手握緊,抬起步來:“哀家暫先擺駕萬壽宮,容百官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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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文武百官已是不安地在等待。
結果看來已經有分曉了,此時沒有人做聲,大家等待的,只是一個交代而已。
也就是說,事到如今,只剩下一個名份的問題,到底用什麼樣的合理言辭來解決眼下的政治危機才最是關鍵。
至於最後精神奕奕出現在這裡的是太后,亦或者是天子,這已經不是大家所關心的了。
黃淮擦拭了臉上的吐沫。他臉色古井無波,一副慵懶的樣子,而站在他的對面的,則是得意非凡的徐景明。不得不說,連徐景明這種人渣都能成為洋洋得意的勝利者,倒真是老天無眼。
大家各懷心事。倒是這時,宮中的晨鐘突然響了。
當……當……當……當……當……當……當……
總共七聲。所有人似乎醒悟了什麼。
宮中有人駕崩了。只有天子駕崩,鐘聲才會響起。才會連續七聲響動。
這反而讓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因為響起鐘聲,這就表示天子依舊還是天子,天子只不過是死了,他不是偽帝,也不是弒父殺兄的國賊,如此看來,徐景明和徐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