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這資政局,為了掩人耳目,還是懸掛了一面大明的旌旗,他跳上去,直接把這面旌旗撕下來,眼睛發紅,將它擲地,踩在腳下,斷然大喝道:“天道變了啊,世道也已經變了,金陵那些持祿養交的名公巨卿們看不到,難道殿下看不到麼?到了現在,還有什麼可遮掩的,還有什麼,拿不出來的見人的,殿下要愚忠,那麼置我們於何地,我佟文不認朝廷,不認天子,除了殿下,誰都不認,因為殿下才是天下的希望,殿下若是不肯登基,佟文無非一死而已。”
所有人肅靜了,俱都呆立不動。
這佟文已是老淚縱橫,方才撕聲揭底,如今嗓子卻是啞了許多,他蒼涼的道:“真的已經變了,為什麼還看不到,當年的時候,這諒山,不過是不毛之地,可是今日如何。咱們跟著殿下,不為什麼升官封爵,為的,不過是自己的子孫,將來不再受歧視,不再有士農工商,為的能人人享受這諒山的繁榮,生生世世,再不可能人有高下之分,學以優則士,三教九流,行行都可以出狀元,鄙人從前,不過是個匠戶,諸位,匠戶啊,本來按著那朝廷的黃冊,我祖宗為匠,現今為匠,往後子孫後代,盡皆是匠,此後到了諒山,入了工坊,做了師傅,自己和人合夥從小作坊做起,終有今日,我這一輩子,自然無憾了,可是兒孫們呢?天有不測風雲,朝廷在一日,這諒山未來如何,我便揪心一日,這天下,不是豺狼的,陛下稱帝,國家體制才能得以確定,等覆亡了大明,這放眼天下,再無人可動搖諒山基業,我便是今日去死,也能夠瞑目了。”
“陛下……”佟文拜倒在地,已是泣不成聲。
於是一個又一個人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