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哀家已經沒有干係了,他的生死,盡在殿下掌握之中,不是麼?”
“是啊。”朱橚站起,卻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冷:“徐景明極有可能,就是郝風樓的細作,那麼娘娘看,本王是殺還是不殺呢?”
徐太后臉色更加平靜,古井無波,她冷漠道:“殿下覺得他是細作,殺了就是。”
“哼!”朱橚怒了:“是啊,你說的真是輕巧,你越是這樣輕巧,就越害怕本王殺他是麼?看看,你們都是什麼人,心口不一,個個都懷著鬼胎,真是可笑。”
徐太后沉吟不語,陷入了沉默。
朱橚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竟又變得平靜起來:“你說的沒錯,到了這裡,本王才開始想念起開封了,娘娘,咱們爭個你死我活,為的是什麼?”
徐太后看著他,道:“為了權位。”
“不?”朱橚搖頭:“我看,是為了貪慾,只有人踩在別人的身上,才會有滿足,只有得到別人得不到的東西,人才感覺到快活,因而世人可以為了這個,而六親不認,為此而絞盡腦汁,哎……本王自覺地自己陷入了一個圈子裡,明明看透了,可是出不來,我們都陷了進去,誰也不能置身事外。徐景明那個孩子,本王當年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出生時,我也是看著他大的,現在,所有人都等著,本王將他剁為肉醬,你說可笑不可笑……”朱橚閉目,不禁唏噓,他站了起來:“可是這樣可笑的事,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發生,不殺人,別人就不曉得你的威嚴,不殺人,就沒有人怕你,敬你,你所殺的人越是親近,就越是有震懾,若是……若是,你連自己兒子都可殺,那麼,這天下,就人人都畏你如虎了。”
徐太后皺眉:“那麼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朱橚笑了,他淡淡道:“謝謝你的茶。”他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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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奏書如雪片一般的飛入了內閣。
次日,無數群情激奮的大臣在廷議之中,慷慨其詞。
這是一個很稀鬆平常的日子,可是對於徐景明卻是至關重要。
這滿朝廷,都是漫天的殺伐聲,徐景明罪惡滔天,理應誅殺,以儆效尤。
幾乎所有的言官,各部堂的所有大臣,都是眾口一詞,他們和徐家無冤無仇,可是和黃淮一樣,他們要的,只是撇清自己而已,尤其是從前和徐家走得近的大臣,此時更是慷慨激昂。
“徐景明通賊,只這一條,就足以誅殺,婦人之仁,只會反受其亂……”
“此人惡跡斑斑,留之何益,殺了他,便可震懾奸臣賊子。”
而朱橚則是坐著,只是坐在一邊,他沒有說話,臉上只是冷漠,他耳邊已經聽不到那義正言辭的咆哮了,這些人在他眼裡,就彷彿是一場默劇,看到這些歇斯底里之人,竟是有幾分可笑。
而所有人,在慷慨其詞的同時,卻是忍不住朝他看一眼,朱橚的表現,讓他們有些錯愕。
朱橚嘆口氣,突然起身離座,而大臣們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歇。
朱橚就這樣走了,離開了奉天殿,讓人尷尬不已。
他揹著手,出現在殿外的時候,眼底裡出現了一絲悲哀,就這樣在豔陽下,他嘴唇輕動,淡淡的,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靠這些人,真的能保住社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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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出賣
周王,實在叫人有些摸不透。
而大臣們卻正因為他的乖張性子,覺得有些惶恐。
一個摸不透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你若說他軟弱,可是徐家當權,他如雷霆萬鈞一般,一夜之間,便翻雲覆雨,將徐家一下敲斷了骨頭。可你若說他強硬,偏生在事成之後,他選擇了原諒,這種原諒,卻似乎也需要某種勇氣。
不管如何,殿下出了大殿,對於這些人的爭論,無動於衷。
於是大臣們啞了火,誰也不知,殿下為何如此。
而且,大家發現,今日的黃淮,異常的沉默,沉默的可怕,黃學士的心力,似乎更多的撲在了文宗實錄的修訂上頭,至於其他的事,他近來都是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