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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部分

履平地,雖然一個個矮小。甚至揹著這些東西,顯得身材有些不成比例,顯得有那麼點兒可笑。可瞧他們風塵僕僕的樣子,倒像是這一路過來,都是這般‘全副武裝’,可是這些人,卻似乎早已習慣,並沒有一絲的不適,只是因為來時。天氣驟冷,或許是預備不足的緣故,身上的衣衫略顯單薄。又受不了金陵這樣的天氣,許多人口裡呵著白氣,一個個凍得臉色發青。

這裡的許多積雪還沒有融化,對於他們來說。自然覺得稀罕。可是當朝廷的人一到,帶隊的衛指揮使何健大吼一聲,緊接著傳令兵吹起了竹哨子,大家立即噤聲了,一個個列起隊伍,臉眼珠子,都不再四處顧盼。

其實這樣的情景,並沒有給人一種威武的感覺。神機衛的人大多身體結實,個子也都不矮。必竟絕大多數,都是富貴人家的出身,自幼便不缺吃食,雞鴨魚肉伺候著,個個體魄強健,身材高大。

可是他們揹著個可笑的行軍包,身上琳琅滿目的掛著各種武器乃至於瓢盆,就顯得可笑了。

隊伍站定,竹哨的聲音落下。

兵部侍郎劉斌便帶著那些個全副武裝的驍騎營官兵迎面而來,那周彪亦步亦趨的跟在劉斌的身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道:“像一群伙伕。”

跟在劉斌背後的其他武官自然聽到這些話,都不禁冷峻不禁。

說起來,這些人還真像是一群伙伕。

但凡是大軍 遠征,軍隊自然是輕裝出發,不過為了供養軍馬,朝廷往往要徵募民夫,這些民夫,以服徭役的方式充入軍中,或挑或擔,扛著各種軍需,隨軍前行。

所以往往歷朝歷代,但凡是打仗,這個號稱八十萬,那個號稱三十萬,其實真正作戰的,怕連三成都不到,其他的,大多是這些苦役。

這些神機衛的人,雖然和伙伕有些不同,令行禁止,也帶著刀劍、火銃,而且還有那麼幾分模樣,可是仔細一端詳,還真有點伙伕的樣子,尤其是行軍包裡摺疊好的棉被,還有那掛在棉被下的一個鐵碗,還有腰間懸掛的水囊,甚至於與被子綁在一起的乾糧,怎麼瞧,怎麼都那些被徵集的民夫沒什麼不同。

而在軍中,伙伕的地位是最低下的,平時呢,得負責養馬、生火造飯、還有肩挑著各種雜物,即便是戰時,一旦吃了敗仗,真正作戰的武人尚且還可成為散兵遊勇,四處逃竄,而這些伙伕,卻大多躲不過被殺戮的命運。

因此,在絕大多數武人心裡,正如文人瞧不起武人那般,打心眼裡,也是看不起這些民夫的。

周彪的一番話,若是真要翻譯,大致就和後世指著別人罵鄉巴佬差不多。

劉斌卻沒有因此而失態,照舊是板著個臉,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下,卻沒有笑出來。

劉斌上前,那神機衛的指揮使何健上前打話,何健行了禮,道:“卑下見過大人。”

這何健雖然不是圓滑之人,可是在來時,郝老公爺一再囑咐,到了京師,要夾著尾巴做人,見了人,叫一聲大人,逢人客氣一些,何健早將這句話記在心裡,郝風樓現在又不在,他更不敢造次,所以對待劉斌,畢恭畢敬。

劉斌眼睛看向別處,沒有正眼去看何健,不過嘴上還算客氣:“哦,本官奉部堂之命,前來安置犒勞貴軍,嗯……軍容……還算整齊,有點模樣,不錯,不錯,果然 是交趾出來的兵馬,早就聽說,交趾衛軍非同一般,今日,本官倒是見識了。”

這話,有點言過其實,不過劉斌這傢伙,其實是耍了個小心眼,他誇神機衛,倒並非是對神機衛有什麼欣賞,只不過呢,因為這群鄉巴佬,折騰了他不少時候,劉斌現在還一肚子氣呢,可是堂堂侍郎,當然不能指著鼻子破口大罵,於是他反其道而行,不但不罵,反而狠狠的誇讚神機衛一番,有氣是那一句非同一般,立即讓身後的驍騎營官兵們不忿了。

這些鄉巴佬算什麼東西,劉侍郎這話,莫不是把大家沒瞧在眼裡,京師之中,誰不知驍騎營的厲害,實力不下於朵顏三衛,這侍郎大人若是當著驍騎的面誇一誇朵顏衛那倒也罷了,偏偏把這神機衛捧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周彪立即露出不悅之色,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大人,有幾把莊稼氣力,和非同一般卻是無關,能背的動鍋碗瓢盆的……”

劉斌一聽,立即斜看他一眼,嚴厲打斷他:“你此話何意,莫非是說,這神機衛只是一群散兵遊勇,是一群酒囊飯袋?”

這話聲音不小,看上去便是嚴厲呵斥周彪,可是呢,一開始這周彪的話,以何健這些簡單單純的人,還真未必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