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非要爭,朕就得給他吃點苦頭。”
朱棣說到這裡,動容起來:“朕這麼做,是為了家,是為了天下,其實也是為了高煦,高煦的性子太剛烈,若是不讓他知難而退,將來必定尾大不掉,朕不來處置他,難道要等太子來處置他嗎?父子之間,畢竟是骨肉至親,即便他做錯了事,朕也會留有幾分餘地。可若是異日朕老了,朕崩了,太子登基,兄弟相殘起來,有這樣仁厚麼?”
徐皇后聽的眼眶微紅,啪噠啪噠落下淚來,邊上的宮人要上前,徐皇后抬手,修長的柔荑揮了揮,示意她們退下,方道:“早知是這個樣子,這樣不安生,還不如在北平,這皇帝都有好做的,臣妾素來知道陛下有大志,當年靖難,也是為形勢所迫,萬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如今大功告成,卻為何還有這諸般的煩惱,手心手背都是肉,臣妾才不敢他們是藩王還是太子,只是知道,紮起來都疼極了,鑽心的疼。”
朱棣只是唏噓,亦是動了真情,最後搖頭道:“天下的事,大抵盡都如此吧,哪裡會有這樣多的順心呢?”
徐皇后抹了淚,見朱棣亦是消沉,便不禁強顏歡笑:“好啦,臣妾其實並沒有責怪陛下的意思,只是心裡不落忍罷了,陛下不是也說,這麼做是為了這個家好,是為了這個國好,陛下是睿智之人,既然認為這樣好,那麼便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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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王安入了宮,一問,才知道天子陪著徐皇后在御池,一時間倒是為難了,他現在急著見天子告御狀,可是這天子卻在徐皇后那兒,徐皇后的性子他是知曉的,那郝風樓是徐皇后義子,徐皇后可隔三差五念他的好呢。若是這事兒當著徐皇后的面編排,以徐皇后護犢的性子,還不把自己撕了?
可若是不去,天色已晚,今個兒也就耽誤了,事情等到明日,天知道會有什麼變數。
告御狀這東西,宜早不宜遲,當然是越快越好,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捷足先登。
這王安急的團團轉,終於還是下了決心,飛快往御池去了。
到了御池,遠遠看到亭臺樓榭四周,佈置了諸多宮人和大漢將軍,天色昏暗,王安眺望到宮燈密集處,踟躇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沿著那湖上的浮橋快步過去。
“奴婢王安見過陛下,見過娘娘。”
趁著天子和娘娘說話的空檔,王安閃出來,旋即拜倒在地,仔細的磕了個頭,揚起臉來訕訕笑道:“奴婢驚動聖駕,實在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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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四百六十七章:徐皇后的智慧
朱棣見了王安,禁不住皺眉。
這個時候日頭已經落下了,一輪圓月升起來,夜風吹皺了銀光下的湖水,淋淋的湖面折射著月光的光暈,置身在這閣樓之上,享受徐來的輕風,耳畔嘩啦啦的水浪聲,即便是朱棣,也不由靜下心來,此時王安突然湊來破壞氣氛,教朱棣的臉色微微拉下來一些。
王安不是不懂規矩的人,在這個時候突然跑來湊熱鬧,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徐皇后是極懂事的,款款起身,笑吟吟的對朱棣道:“臣妾告退。”
這裡耳目多,無論是宮人、太監、侍衛,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將宮中的事傳出去,若是被人捕風捉影,這婦人干政四字,徐皇后卻是不願承擔的。
因此這個樣子,徐皇后非做不可。
朱棣莞爾一笑,卻是壓壓手,道:“不必如此,這是內朝,王安也是內裡的人,不必有什麼避諱。”
徐皇后便不吭聲了,重新坐回去。
這一切,三言兩語,一唱一和。乍看上去一點必要都沒有,實則卻是宮中的某個潛規則,徐皇后不想走,也想聽聽怎麼回事,朱棣呢,也不敢讓徐皇后避諱,多少要顯露出幾分大度之心,可是有了這麼一句奏對,接下來便是說破了天,那也和徐皇后無關了。
王安其實也明白這規矩,可是心裡還是隱隱期盼著這位徐皇后索性走了了事,此時見徐皇后又端坐於此。心裡不免有幾分失落,卻不得不道:“陛下,出事兒了。”
他不敢怠慢。添油加醋的道:“今日清早,廠衛發生了衝突,有錦衣衛勒索商戶,東廠這邊,瞧不過去,遂管了一管,誰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