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熊,他是什麼東西!不過就小小的參謀,拽屁啊!”
“居然叫我替他倒酒?老子這雙手砍了多少顆敵人的頭,就是沒替人倒過酒!”
“要飲酒作樂不會滾回長安去?這裡是戰場,不是他少爺的溫柔鄉!”
“軍妓又怎地?不是人嗎?又要我們侍候得他高興,又不把咱們當人看。”
衛少央揉揉疼痛的額際。
他已接收到不少來自手下的抱怨,這杜天轔究竟是怎麼得罪人的?就連紅帳裡的那些姑娘,都對他頗有微詞,這實在是……
他早料到了,向來養尊處優、被人侍候慣了的杜天麟,不可能拋掉公子哥兒的驕矜氣焰,但這些將士們都是在戰場上搏命殺敵的,哪能容忍這樣的頤指氣使?
將士們看在他的面子上,尚能忍氣,不與他一般見識,但他也不能任這情形再持續下去,以免影響軍心士氣,於是找了一日,將杜天麟叫來,訓誡了一頓,要他收斂些。
他看得出來,杜天麟極不滿,雖沒當場爆發出來,但口氣極不馴。
在軍營中,他是主帥,光是他今日藐視軍紀,衝撞主帥的行止,就夠他罰個軍棍三十了,否則將帥滅儀何存?
然而,思及梅映宛,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嶽紅綃看不過去,埋怨道:“你太容忍他了!他根本沒把你這個主帥看在眼裡。”
衛少央苦笑。
不然還能如何呢?這人是梅映宛的丈夫,他動不得,也傷不得。他答應過,要將她的丈夫毫髮無傷送回到她身邊,他不能失信於她,不能……做出令她傷心的事。
為了她,還有什麼不能忍呢?
這仗一打,便僵持了月餘。
只因衛少央每一道命令都下得謹慎,不做無謂的傷亡與犧牲,因此非必要時,他不打太冒險的仗。
然而,看在杜天麟眼裡卻極度不以為然,覺得他太婆娘,不夠狠、不夠霸氣,怎能成就大業?不就打仗嘛,哪裡沒死人?多死幾個人換得勝利,划算得很!
也因為觀念相左,兩人常起爭執,底下的人看不慣杜天麟屢屢犯上,早已忍無可忍,偏偏將軍就是不准他們出手教訓,才會任那姓杜的氣焰一日比一日更囂張。
這一日,兩人又在軍帳中僵持不下。
“出兵啊!這一仗贏得那麼漂亮,把敵軍打得落花流水,那些殘兵殘將此時根本沒力氣再反擊,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