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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禛已經走到了殿門口,外面的一輪紅日西沉,半沒入高高的宮牆,為明與暗劃上了含混的界限。

光明與黑暗在這一刻水乳交融,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原來,這才是最真實的世界,最真實的人生。

感覺上,胤禛的腳步曾有片刻的停留,他該是回頭又看了我一眼吧,不過我被外面的情景吸引,一時沒有回神,待到紅日徹底在我眼前消失之後,才發現,他早已走得不見影蹤。

那天之後,我照舊按照李諳達的吩咐,不定時的到養心殿整理、打掃,十次中,竟有五、六次會在眾人走後與他“巧遇”,時間久了也便習以為常,反正我從來也不認為逃避可以解決問題,更何況,每天在我眼前晃悠的人還是未來的皇帝,如果我必須要在這個時代安度餘生,那我還真就不能得罪他。果然,自從有了這樣一重認識之後,我們的相遇便不那麼火藥味十足了。

應該說,在很多時候,胤禛是個安靜的人,我們偶然相遇的下午,也不過是各自捧著一本書獨佔殿內一個角落,他看書很快精神也很集中,而我看得慢,通常又會偷懶打瞌睡,於是那往後的半年,每一次的相遇,在後來回想起來,似乎都是朦朦朧朧的,在半夢半醒之間。

平靜的日子容易淡忘,不過習慣卻很難改變,當康熙四十五年的冬天到來時,我才深切的感受到,習慣是如此的可怕。

冬天的養心殿由於沒有主子居住,自然不會如其他宮殿那樣的溫暖,打掃整理的工作也比其他的季節舒服,不過每次打掃過後,我卻還是很習慣的流連在這裡,看書,不過不敢再坐在地上,而是搬一張小小的椅子,背靠著書架縮成一團。

天氣太冷,人更容易打盹,幾乎是看不了多少時候,我便會昏昏欲睡。不過似乎我從來沒有一次是凍醒的,因為每次醒來時,胤禛總會坐在屋子另一個角落的踏上讀書,而他厚厚的貂絨披風,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