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說:“少扯沒用的,送快遞也能拿兩千多,幹嘛不去?”
“送快遞能有兩千七、八。”大武琢磨琢磨:“不行的話,真得送快遞。”
土匪說:“拉倒吧,人家開面包車送快遞,你會開車麼?蹬腳踏車送啊?”
大武撓撓頭:“說正事,我倆找了幾天工作,沒滿意的,老虎說郭剛那裡要人,剛去的話,一個月給三千五,先幹兩個月試試,以後能到五、六千,問題是跟郭剛混,我倆拿不準主意。”
張怕問:“老虎一個月開多少。”
“老虎高,底薪八千,還有點補助啥的。”土匪回道。
張怕說:“你倆要是想去打工,給誰幹不是幹,不至於這麼愁。”
“不愁就出鬼了,我們其實特想不明白,你一個月那麼幾塊錢,怎麼還能安心活下來?”土匪說:“有啥妙招,傳授一下唄。”
“你倆是請我喝酒,還是嘲笑我?”張怕舉杯道:“喝酒。”
哥三個碰杯喝酒,土匪再問:“去不去郭剛那上班?”
張怕說:“想去就去,你們擔心什麼?”
土匪說:“不知道,總覺得不靠譜。”
張怕說:“我又不是人生導師,問我白搭,還是喝酒吧,給你們講個笑話,娘炮被一閨女挺個大肚子堵上門了……”
哥倆馬上來了興趣,問是怎麼回事。
這說明,不論你是誰,八卦總是有一定市場的。
飯後,哥倆決定繼續找工作,堅決不去郭剛那裡。張怕好奇問為什麼。
土匪說:“你一個月一千來塊都活的這麼牛皮,老子再怎麼也不至於比你慘,幹嘛要給郭剛當狗腿子。”
張怕說:“你是想提前選好祭日麼?”
土匪嘿嘿一笑,喊服務員結帳,回去幸福裡。
午後時光,太陽在天上懶懶動著,也是懶懶散發光芒,街上行人更懶,看著他們,會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是悠閒的。
三個人走在小街,土匪說去找烏龜打牌,大武說回家睡覺,張怕沒吱聲,走到家門口說聲回見,踩樓梯上樓。
隔壁屋的妹子又多兩人,稍有些鬧。不過沒有啪啪聲,算是可以忍,張怕回房繼續幹活。
晚上,劉小美電話通知:“明天下午有舞蹈課,以後記住了,每週兩節課,週三週六,就不再通知了。”
張怕說好,瞬間想起她的輕輕一吻。
不接吻,不會知道女人的嘴唇竟然那麼軟那麼暖,劉小美的吻帶著甜美香味,張怕一直忘不掉。
就這時候,胖子呼呼跑上來:“出大事了。”
張怕瞥他一眼,懶洋洋的小聲嘟囔道:“地球要毀滅了?啊,嚇死我了。”
“真要拆遷了,剛收到訊息,今天下午區裡召開幸福裡拆遷動員會。”
張怕說:“動員會不是得你們參加麼?”
胖子說:“人家是給工作人員開的會,看樣子百分百要拆。”
張怕說:“上次你們不是已經確定了麼?今天再確定一回?”
“上次還不敢肯定,這次是徹底肯定了。”胖子說道。
“人家出招了,你們想辦法還招就是,跑我這來幹嘛?”張怕問道。
胖子說:“估計過不了幾天就得來人,到時你往哪搬?”
張怕說:“到時再說。”
胖子想了下:“他們的建議是把動遷房賣了,加錢買市裡的商品房。”
“應該。”張怕簡單回上兩個字,基本是不在意的樣子。
胖子思考一下:“走了。”轉身下樓。
真要拆遷了?張怕發會呆。
儘管很多人不喜歡幸福裡,他倒是無所謂,房租低勝過一切便利條件。
省城不是京城,幸福裡也不是大學城,不可能拆出一批百萬富翁。最真實的情況是,不論你家多大面積,不論你換成多大面積的新房,一定一定還要添錢。至於添多少錢,再說吧。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拆成什麼樣,張怕都要搬離這裡。幸福裡沒了,滋養他的土壤就沒了,想要像以前那樣騎個單車混世界,難。
住大雜院的好處是,再孤單的一個人,也會感覺生活在人群中。拆遷換成樓房,再熱鬧的家庭,也會抵不住圍牆困住的孤獨。
想了想,看來得找房子了。
胖子的訊息比較準確,第二天,有公司人員和街道人員進駐幸福裡,統計各家各戶的資訊,住宅面積,居住人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