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接話道:“這樣的人不是很多?”
老虎恩了一聲:“是啊,我們一起那麼些人,搬家走的就不說了,單說攀高枝走的,這麼些年過去少說有十幾個。”
張怕說:“幸福裡太大了。”
老虎笑了下:“跟你說個人,我們這群人裡面出過一個老師,那時候不知道怎麼考上的師範學校,分在小學當老師,從此後就不認識我們了。”
張怕說:“這不算攀高枝。”
老虎說:“別急,聽我說完。”停了下接著說話:“我們後來才知道,他當老師是實習,實習那會兒還成,沒想到人家一下子認識了公安局長,被特招進去做什麼宣傳還是什麼玩意的,混上一段日子變身公務員,也不知道這戲法怎麼變,反正從老師變成警察後,我們再就沒見過面,你也知道,我們總打架總出事,開始還有人想找他幫忙,幾次下來,你猜怎麼著?”
張怕笑道:“我知道,換電話號了。”跟著說:“你們的許多事,我都知道。”
“沒錯!那就是個王八蛋,上小學時被人欺負,老子帶人去打回來,靠,那時候是跟初中生打架……算了,不提他。”老虎說:“我的事兒就這樣了,倒是能聽你一句,如果可以不辭職,我就不辭。”
張怕說:“你自己有主意,其實不是聽我的。”
老虎笑道:“我願意跟文化人打交道,你比胖子他們強太多太多。”
張怕正色道:“你這算是挑撥離間麼?”
老虎哈哈笑了一聲:“回家。”
張怕看眼並不高大的山包:“我還以為你叫我來練幾下呢。”
老虎鄙視道:“做夢!傻皮才找你打架。”
張怕笑道:“你比大壯和大虎他倆聰明多了。”
老虎跟著笑了一下:“我和大壯打過,那時候就又高又壯。”
倆人往公園外面走,黑煳煳的路,冷悽悽的夜,連個流浪貓都沒有,一直出了公園,又走上一會兒才等到輛空車。
後面就是回家睡覺,也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讓張怕鬱悶。
隔天上班,去學校第一件事是給寧長春打電話,詢問洗頭房那事解決了沒有。
寧長春說:“根本就不算個事,昨天一通電話過去,妥了。”
張怕說:“妥了不告訴我?”
寧長春說:“我是昨天晚上得到的回信,再一個,看守所裡不是還關著倆麼?我想了下,今天你跟我去一趟?”
張怕問:“我去做什麼?”
寧長春說:“看守所的事和你學生的事不是一回事,不能光打電話,我去露一臉,人家看我很重視,才能稍稍給點面子,可不能光我重視,得把託我辦事的人帶過去,就是你了。”
張怕說:“麻煩不麻煩?你平時辦事都要考慮這麼多?”
“別廢話,一會兒你來單位。”寧長春說:“把錢也帶著,一萬。”
張怕問:“下午行不行?”
寧長春說:“最好是上午,最好是現在,剛上班,看守所領導在崗,要是下午過去可能會找不到人的。”
張怕說:“我上午有課。”
寧長春笑了下:“你還真盡職,那你上課,我給胖子他們打電話。”
張怕說:“他們昨天去過了。”
“去過了更好。”寧長春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把錢送過來就行。”
張怕說聲謝謝。
寧長春說:“別說那些廢話。”
張怕笑了下說好,再問道:“那個女孩呢?”
“放心,在她滿十四周歲以前,洗頭房不敢收她。”寧長春說。
張怕又說次謝謝,結束通話。
這算是得到確切訊息,去教室喊出李英雄他們,叫到操場上說話:“你們的那個事情解決了,我找警察解決的,洗頭房不會再留那個女孩,不過她男朋友要是繼續騙她,我是沒辦法,你們也得看開一些。”
李英雄說謝謝,跟著問話:“洗頭房那些人還告我們麼?”
張怕回話:“不告了,代價是一萬塊和我的人情。”
這件事情裡,張怕搭的是寧長春的人情。他一個大所長,找到另一個所長說事情,甚至不用所長,隨便找個片警言語一聲。洗頭房那些人再拽也得馬上服軟。
正被管著,要是想以後安生賺錢,必須給警察面子。何況還有一萬塊錢可以拿。
聽到一萬塊錢這個數字,李英雄眉頭緊皺:“我們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