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私生子——這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他看見她的表情突然改變了。她垂下目光。“我求求你,爵爺,我只求一點小小的恩惠,不是為我自己——”
他喊道:“哈,我怎麼對你,就像你怎麼對別人一樣。把人丟在後巷裡!你要我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你給別人的是怎樣的‘恩惠’嗎?”
她抬眼看他一下,似乎想要說話,但隨即閉上嘴,撩起裙子走開了。
華特看著她走開,一面想著她臀部擺動的樣子,一面想著剛才爵爺說到的床上的事。“那孩子很壯。”華爾心不在焉地說。“臂力也很夠。像他這樣被母親寵愛的孩子,最好還是在這裡受訓練比較好。”
在他旁邊的尼爾也不知道聽見他的話沒有,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然後尼爾什麼話也沒有對華特說,就轉身走開了。
一個女僕走向艾琳,手裡抱著臉盆和枕頭。這個女孩喊道:“噢,夫人!”
“噓!”她對女僕說,“把東西給我吧!”她接過海蒂手中的枕頭,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哭出來。女僕跟在她後面,嘴裡喃喃地說著一些表示同情的話。艾琳只是一直走著。一進入爵爺的房間,她把枕頭放在床上,就坐在床邊任眼淚流下來。
然而她卻沒有眼淚,她太氣憤了。她俯身以手支著頭。老天,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媒婆柯格莉曾經試圖跟她講道理,警告她說她已經拖太久了,結果那個女人說的話都成了事實。她被迫嫁給一個兇暴的領主,而且他一心只想要她的錢。如今她已經無法脫身了,而她的兒子也一樣,朱尼爾可能會真的把麥格送到曼徹斯特伯爵或者亨利國王那裡。他甚至可能把兒子送到修道院做修士去!
她揉著發痛的眼睛。
去他的,這個愛爾蘭鬼子竟然相信他是她兒子的父親!這個好戰的傢伙逼她結婚,強佔她的家產,把她和兒子當成俘虜,他絕對不可能是當年把她摟在懷裡Zuo愛的那個年輕騎士,不可能的!她的心絕對不承認這是事實。
她倒在床上,手握成拳抵在嘴上。噢,老天,那一夜她的作為是一種罪行,人盡皆知那是奸罪。老天是在懲罰她。不只是這輩子,下輩子也一樣。
她忍住嗚咽,儘管她努力想懺悔,卻始終不曾有一絲悔意,親愛的老天,即使現在也沒有!
艾琳望著上方的幃幔,想著,更糟的是這些年來她這一直夢想著那一夜的情景。那絕對不是那麼可怕的事,她翻身下了床,蠟燭已經燒得很短了,屋裡變得很暗。她環視四周想找新蠟燭,可是發現女僕還沒有拿來。
她必須逃走,她無法忍受和這個野蠻的諾曼第愛爾蘭人住在一起,尤其是他把她溫順的麥格變成了什麼樣子。麥格本來是高高興興地學著金飾的手藝,而他卻想把那孩子變成跟他一樣的騎士去殺人。
還有,天知道,艾琳一面踱著步子一面想,他那無休無止的性慾使她的身體再也受不了了。他不讓她一個人安靜一下,每天晚上都要和她做那件事,弄得她每天祈禱月信趕快來。可以有理由去和女僕一起睡。
她知道他想要什麼。他需要孩子,繼承人,而且越快越好。像他那種階級的男人都是這個想法。
更糟的是,她不能一直拒絕他。恁他在軍隊裡嫖妓學來的技巧,他知道怎樣把她的情慾挑撩起來,使她像動物一般申吟著,無恥地哀求他給她解放。朱尼爾要命名她永遠成為她的奴隸。
她轉身走到視窗。這個高高在上的窗子是為了讓領主欣賞自己的封地用的。她用手肘支撐著窗臺,午後的天氣依然很熱,所以窗戶仍是開著的。
從這個舊塔樓的視窗可以俯瞰整片谷地,威爾斯人仍然稱這裡為藍斯屯,可是實際上這裡早就改成諾曼第名字莫萊了。西邊是山區,一條銀帶似的河穿過其間。在下方的土地上,小麥和大麥都已經熟了,金綠色的穗子襯著新犁過的黑色土壤。這一帶經常潮溼多霧,雨後太陽出來就會在天際形成彩虹。
靠威爾斯邊境的這一帶都是肥沃的綠野。不論是城裡人還是鄉下人,如果能讓他們安靜靜地工作的話,生活會相當不錯。只是國王和貴族之間常有戰爭,企圖破壞這裡的和平,造成分裂。
她踱起腳尖探身去看,只見一隊貨車正由城裡出來,穿過下方的橋,車上載的是從她家搜刮來的更多家產。她希望自己不要這麼絕望。可是如果想逃跑的話,她需要設法弄到錢。如果有足夠的金子,她就可以帶著麥格往北走到曼徹斯特,然後再搭船到蘇格蘭或法國。至於在路上,她確信至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