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可是突然想不起他叫什麼。莫非真是燒糊塗了?
最後只好簡單地說:“多謝你。”
“不客氣。”葉昊寧微微俯下身,也不知從哪兒多拿了個枕頭,替她墊在手下,又問:“需不需要通知什麼人?”
“不用。”或許是正病著,她的聲音突然低下去,比平日裡低了許多,細細的幾乎聽不見,她側過頭去閉上眼睛,強自微微牽動嘴角,“也不用麻煩你了,等下我可以自己回家。”
她躺在葉昊寧要來的單人病房裡,單薄纖細的身體隱在被單下面,神色蒼白疲倦。過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她以為他已經走了,心中這才突然哀慼,那些彷彿遙遠其實又不算太遠的回憶再次如同藤蔓一般無聲無息地纏繞上來,漸漸扼得她不能呼吸。
她將臉貼在枕邊,很快還是感覺到眼角沁出的溼意,越湧越多,卻似乎沒有力氣抬手去擦,也並不想阻止自己痛痛快快地流一次淚。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臉頰邊突然覆上低涼的觸感。或許是因為她正發著燒全身都燙,所以才會覺得對方手指冰涼。
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卻仍舊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只有長長的睫毛在極輕地顫抖。
“我不想讓人以為是我欺負了你。”葉昊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仍舊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然而在這樣的夜裡卻顯得格外低緩溫柔,又似乎極輕極暗地在嘆氣。
多麼奇怪!也曾有女人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可他從未像此刻這般,彷彿有點無奈,又彷彿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在半空停了幾秒,終於還是不輕不重地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