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你別怕,就這麼站著,我拿扁擔把你拉出來。”
沒想到,竟還真有人聽到她們的呼救聲聞訊而來,正是劉小樂的父親劉樹火,他正在往自家清好的魚塘裡引水,魚塘離劉裕至的田差不多300米遠,遠遠就聽到驚叫聲,他趕緊跑過來了。
看到劉樹火把放在田梗邊挑稻子用的扁擔抽出來,遞給站在深田裡的趙菲借力,錢慧珠這才笑著自嘲道:“真是人一慌就變傻,剛才曉得拿扁擔讓阿菲借力,也不會嚇得大叫了。”
“哈哈,其實沒事啦,你們是都沒在這塊田裡做過,這一塊深田,下面打了松木樁,不然牛哪可能在這裡犁田啊?
就算不拉你,你也陷不進去,放心,最多到你的腰深。”
劉樹火笑著這麼一解釋,趙菲算是明白過來,方才原來是虛驚一場,她腳下踩的硬物是什麼也就有得解釋了,正是松木樁。
“樹火叔,謝謝你啦,害你耽擱了時間跑過來。”
趙菲接過劉樹火遞來的扁擔的一頭,在他的用力拉扯加上自已借力之下,很輕鬆地就走出了深田。
走出來一看,爛泥已經把褲子糊得都是,整個成了一隻泥猴子了。
“謝什麼謝啊,不過你少幹農活,發生這樣的事也很正常。多做幾次就熟悉了。
對了,深田松樁可是入藥的上好材料呢,如果感冒久熱不退,把深田的松木樁削幾塊熬湯喝了,清涼去火,燒就容易退了。
沒有深田,就沒有這味良藥。而且,是埋在深田裡愈久的松樁愈好,退熱功能愈強大。”
劉樹火還順帶科普了一下深田樹樁的入藥之法,趙菲聽了不禁莞爾,看來自家田裡有塊深田,也不盡皆是壞事啊?至少有深田松樁,村裡人有需要的話,還得找外公求,外公這人又最愛人求了……
“我去河裡把泥洗一下再回割稻子,大舅媽。”
趙菲看看這身汗,粘在身上不洗掉的話,一會水份被太陽曬乾了,就象一層泥殼附在身上,別提多難受了,而且身上還散發出一股帶著臭味的土腥味,她可沒法忍到回家。
“好,你下水要小心點。”
錢慧珠交待了一句,這時劉樹火問道:
“劉伯怎麼樣了?昨天聽說被毒蛇咬了?要不要緊,回來沒有?我正想著把水塘的水灌了,就趕緊去看他。”
“應該沒事了,昨晚上轉到縣醫院也沒打電話回來,如果有什麼早就打電話回來了。”
錢慧珠回道,語氣裡淡淡地實在聽不出多少擔憂。
“這樣啊,今天就你們倆割稻子啦?我幫你們脫粒吧,不然你們兩個女人,哪有辦法脫粒?我叫小樂也過來幫忙。”
劉樹火說著,甩了脫鞋在田梗上,就往田裡走來。
脫粒桶早就支在田裡了,只是趙菲和錢慧珠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使,劉樹火上前抱一捆割下來的稻子,熟練而又輕鬆地在脫粒桶上甩開了。
“那太謝謝你啦樹火!”
錢慧珠一見劉樹火主動上來幫忙,當然高興壞了。現在是農忙季節,一般也不好向別家開口,劉樹火能主動來幫忙,她當然感激。
其實劉樹火這幾天也很忙,魚塘清好了要引水,家裡的田也在開鐮,不過這幾天老聽兒子劉小樂提劉裕至家的外孫女,說她幫忙他這個,幫忙他那個,昨天還做了紅燒泥鰍,做得那麼好吃,全家人都吃撐了。
農村人的淳樸就在於知恩圖報,雖然都是點點滴滴的小事,但劉樹火卻發現兒子自從開始提到趙菲後,人也變了,知道上進了,甚至想著要養魚賺錢,好象從小孩一下子有了成人的思維似的。
劉樹火沒有深究原因,但也知道趙菲給兒子的影響是正面的,所以一看到劉裕至家裡有困難,當下便舍了自家的農活,給劉裕至家幫忙來了。
外公的水田離美升溪只有一百多米,趙菲下到溪裡,把整個人泡在水裡,讓清澈的溪水衝乾淨身上的泥垢,變得清爽之後再起身。雖然身上溼答答的,也沒辦法回家換了,因為回家換衣服回來下田一樣是一身泥,反正太陽這麼大,曬不到半個小時就幹了。
回到田裡,趙菲見劉小樂父子都在幫自家幹活,最要緊的是劉樹火把脫粒的重活給擔了,現在脫粒桶裡已經裝滿了一大桶溼穀粒,正用竹箕往布袋裡裝呢。
“劉叔,謝謝你啦,我和舅媽正愁著脫粒的事怎麼辦呢。”趙菲道了謝,又道,“這穀粒我來挑回去。”
“你挑?你挑得動嗎?”
劉小樂笑了,他可不相信趙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