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8部分

上,流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想象著自已在村長面前趾高氣昂甩出一句:我孫媳婦是鄧場長的女兒,那種轟動效應,趙興洲頓時連最後一絲火氣也沒有了,他笑嘻嘻地問:

“國強呢?我今天進來就沒看到他,哪去了?”

“爸,國強去學車了,都是封閉式訓練,本來不能回來。不過因為情況特殊,他這幾天和教練請了假,晚上可以回家。”

劉桂珍說完就後悔了,果然,趙興洲立馬興致勃勃地道:

“那我就在農場住一晚上,看看好久沒見著的孫子,明天再回去。”

趙菲見母親的臉上果然就象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馬上扭曲了一下,心知母親又心疼錢了。

因為家裡窄,如果親戚來了要住下,就只能住農場的招待所了。不過,招待所一晚上要兩塊錢,這錢還不得劉桂珍掏啊?所以她立即後悔說什麼國強晚上要回家的話。

不過沒辦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木已成舟,這下不光要再管一頓晚飯,還得讓趙興洲去招待所住一晚上。都是多出來的開銷,劉桂珍心裡嘶啦嘶啦地疼。

當然,更讓她肉痛得還在後面。趙民生泡了一壺茶,給父親斟上,又給妻子倒了一杯,然後才期期艾艾地道:

“桂珍,爸說,咱們家喜事連連,得在村裡加演一場高甲。”

“什麼?高甲?那得多少錢啊?”

劉桂珍剛放到嘴邊的茶杯立即“碰”地放了下來,裡面的熱茶水甚至噴到了趙興洲的手上。

趙興洲不滿地蹙起眉頭,道:

“桂珍啊,國強中了大獎,民生轉正了,對了,國強還要訂婚了,你說這麼多好事,如果不請高甲好好演一場,村裡人會怎麼看你們?”

趙菲現在逐漸明白了,農村出身的人,就算是離開村子幾十年,根都無法從村子裡連根拔起。因為你的祖宗牌位在村子裡,你的姓名在族譜上,你的家人還留在村子裡。

雖然你可以跑到北上廣,可以跑到五大洲四大洋,但是你的根永遠都會在當初出去的那個鄉村。

或許,鄉村生活在事業成功後,未嘗不會是一種美好的回憶,但是當鄉村用它固執不變的禮俗來壓迫試圖反抗的遊子時,有時候,看似美好無爭的鄉村生活也會蒙上一層陰雲。

趙民生還沒跑到北上廣呢,他只不過離老家幾十公里,哪有力量以一已之力,對抗村裡老少在趙興洲陣述中“殷切”的目光?

所以聽到劉桂珍和父親對抗上了,他頭上的汗珠都冒出來了,趙菲不由得插了句:

“爸,我看該買臺電扇了。”

“電扇一臺一百多塊,哪有錢買啊?”劉桂珍趁機槓上了,“國強去學車要花這麼多錢,馬上又要訂婚了,還得添置些傢俱什麼的,到處都是錢,還想吹電扇,自已拿把扇子扇吧!”

“喲,老大的,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趙興洲常年在村裡操辦紅白喜事,是個攏頭的,什麼樣刁蠻的人沒有見過?沒有對付過?對自已家的兒媳婦,更不在話下,“是覺得我的提議讓你們多花錢了?我那是不想讓村裡人戳你們的脊樑骨,說趙民生有錢還更小氣了!”

趙興洲氣呼呼的,手一抖一抖的,手裡裡拿的旱菸捲菸灰散了一地。

看到這種情形,趙菲也沒有辦法置身事外,剛才不還喜氣洋洋的嗎?一說到錢的事情上,大家都翻臉了。

“爺爺,你再喝杯水,消消氣。我爸媽不是那個意思,按村裡的規矩,該怎麼辦不是還得怎麼辦嘛!”

劉桂珍見公公發火,也心虛了一下,畢竟放電影這事,按道理是得由公公來操辦,自已父親越疽代皰了,不合常理,公公要挑剔,這個理由便大過天,見女兒從中說和,便也換了副表情,陪著笑道:

“是嘛,阿菲說的就是我的意思,請高甲得花不少錢,還得包那些演員吃喝什麼的,一個劇團至少20個人,還得搭戲臺,這功夫可就大了。”

劉桂珍說得實在,趙興洲也就冷靜下來,他重新捲了個旱菸,道:

“你說得也有道理,這樣吧,不然就不要唱高甲,咱們請木偶劇團吧!”

和唱高甲比起來,木偶劇團只要三五個人,也不用搭臺子,只要架一個小門臉讓木偶在上面表演就可以了。而論起趣味性,木偶的熱鬧和吸引力一點也不輸高甲,花費卻可以省了三分之二。

劉桂珍和趙民生一聽,也都點點頭,雙方各退一步,就此成交。

當地的提線木偶十分出名,十幾根線操縱著偶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