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費周章地浪費人力物力尋找,有可能嗎?
“不用謝我,這是我們公務人員應盡的職責。保護好納稅人的生命權才是最重要的。”
塗晨輝嚴肅地道。
這句話裡的新鮮成份,讓邱雲雪又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此次的香江之行,遇到的人和事,和自已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嗯,希望下午海警能帶來好訊息。趙菲,可真是讓我擔心極了。”
邱雲雪嘆了口氣,想到她臨走時,趙民生知道後,特意跑去為她送行,還叮嚀萬囑咐的,不禁一陣心酸加難過。
做警察的,往往會預料到最壞的結局,但是邱雲雪不想讓這個結果讓趙菲攤上。如果趙菲出事了,她能想像得到她的家人有多麼難過。
“喂,警察先生們,還有五分鐘,我的當事人就必須釋放了,請你們把他帶出來好嗎?”
沒有安靜一會兒,劉四喜又在繼續叫了。可惜,他的話聽在警察們的耳朵裡就象空氣,經過剛才那幾下,已經沒有警察想要理他了。
“劉大狀,還有五分鐘,你急什麼?法律不允許我們提前釋放犯罪嫌疑人。”
塗晨輝不耐煩地道。
在這個摳法律字眼的大狀面前,塗晨輝只能以子之予,攻子之盾了。
“哼,那我就再等五分鐘,不對,是四分鐘。”
劉四喜舉起手臂,看了看上面江詩丹頓的手錶,表面上秒針在快速地轉動著。
“哼,這樣的律師,要是在我們那,早就被我收拾了。”
邱雲雪終是不服,她看出來,這位律師絕不是什麼好貨色,忍不住冷哼一聲。
塗晨輝聽到了,不禁莞爾一笑,這位敢愛敢恨的大陸女警,還是很對他的胃口的,想到案件若是完結,她就要離開,不禁有點依依不捨。
“塗警官,法證科送來了鑑定訊息,那在花園中起出的頭顱,經與三名失蹤少女的直系親屬進行DNA比對,確證是那三名少女的。
另外,張豪強的兒子張俠,在五年前就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症,不具備民事行為能力,現在張俠死了,張豪強把責任全推在了他兒子身上。”
警員把鑑定檔案拿給塗晨輝看,他翻看之後交給邱雲雪,自已不由地重重嘆了口氣道:“看來有劉四喜的幫助,張豪強又可以洗脫罪名了。”
“什麼?就這樣證據確鑿,張豪強仍能逃脫法律的制裁?”邱雲雪不由得又尺又怒,“你們的狗屁法律是保護富人的吧?”
塗晨輝無奈地苦笑:
“雲雪,不是這樣的。你也知道精神病的話,殺人是不用負責的,現在張俠死了,張豪強把之前犯下的三起罪行全推在他兒子身上,可謂死無對證。
其實,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趙菲,若能找到她,就可以成為本案最重要的目擊證人。
但是現在趙菲也失蹤了,生不見人,死,呃,不說這個,不吉利,反正趙菲不知所蹤的話,對這個案件判張豪強為主犯大為不利。”
邱雲雪用的是內地的法律套路來思考這個案件,如果是內地的話,有這麼多證據,法官和檢察官早就釘死張豪強了,偏偏在這個講什麼法律的香江,定不得張豪強的罪。
邱雲雪怒了,她道:
“根據屬人管轄的原則,我們內地警方因為張豪強牽涉到內地少女失蹤案件,是不是也有權力對他進行審判?”
“有這個可能,但是由於香江和內地沒有簽訂引渡條約,所以操作起來很麻煩。除非你們自已在內地發通緝令,讓他不敢在內地露頭。只要他在內地一露頭,就可以逮捕他。”
塗晨輝解釋道。
“得,那他一輩子不去內地的話,我們就不能拿他怎麼樣了?”
邱雲雪明白了塗晨輝的話,不由得又氣又怒。
“是,理論上是這樣。”
塗晨輝也無奈。
法律無外乎人情,所以法律需要不斷完善,才能避免漏洞。
這邊邱雲雪和塗晨輝討論得很熱烈,那邊劉四喜不斷頻頻看錶,這隻價值三萬多元的江詩丹頓手錶還是張豪強送給他的。有這麼一個大方的金主,劉大狀自然盡心竭力了。
“警官,一分鐘了,要不要我倒計時啊?”
劉四喜看塗晨輝在自已的格子間裡和那個兇暴的女警說得很激動,不由得高聲提醒。
“好啦,我馬上叫人把他押出來,你過來辦手續。”
塗晨輝探出腦袋,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