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瑟嘿嘿一笑,“父皇,剛剛要麼有人唱歌,要麼有人跳舞,此外這音樂就沒停過,宴席辦到現在也兩個時辰了,想必父皇耳朵也累了,那兒臣便斗膽命音樂停了,讓父皇的耳朵歇息片刻。”
眾人聞言,提心吊膽,都膽戰心驚地看向皇上。
皇上對李清瑟是溺愛的,並非因為她是他女兒,而是他已去救命恩人唯一的女兒,他對她的溺愛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此時不僅不生氣,還突然被她的古靈精怪逗樂了,“瑟兒想的真周到,朕一直聽著還真累了,那瑟兒,你為朕,準備了什麼才藝?”他說的是真,連續聽兩個時辰的各種吹拉彈唱,他早就覺得腦子亂哄哄的,如今靜下來,很是舒適。
李清瑟點了下頭,“兒臣願為父皇獻詩,為父皇助興。”
“哦?”皇上一下子來了精神,眾所周知,當今大鵬國皇帝酷愛詩歌,鬧了半天,原來五公主是為了投其所好。“那瑟兒,你便吟來聽聽。”
後者微微一笑,若是以為李清瑟開口閉口來幾首中國古詩,什麼《將進酒》,什麼《蜀道難》什麼《滿江紅》什麼《沁園春雪》,那就大錯特錯了,沒有一首詩說出來技壓群芳,詩歌這種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主觀性很大,你喜歡李白,我喜歡杜甫,你覺得浪漫主義好,我堅持現實主義也不為過,總的來說,眾口難調,何況這古人除了武功就是古詩,就算她僥倖剽竊個詩歌過了關,她這才名一處,以後少不了叫她吟詩,她肚裡墨水有限,能背出來的古詩十個指頭都能數完,十首用完怎麼辦?那就露餡唄。
再說,詩風如文風,今天背了這個人的,明天再說別人的詩,詩風大變,誰看不出來?難道這天天背四書五經的古人傻?
李清瑟輕咳幾下,清脆的聲音將一句不成詩的小詩慢慢吟了出來。
春雨驚春清谷天,
夏滿芒夏暑相連。
秋處露秋寒霜降,
冬雪雪冬小大寒。
室內譁然。那些自詡學富五車的文官太傅們有的仔細研究,有些交頭接耳。
太子李清睿一愣,他為了投父皇所好,也鑽研詩歌,但就他的文學造詣,還是不理解李清瑟這首事,好像是在說天氣,又好像是在說風景,最後一句彷彿又是抒情,春雨驚春,春字重複,詩歌大忌;夏慢芒夏,又重複,而後的句句重複,還隱人費解,怎麼看,都是小兒隨便亂謅的打油詩,但清瑟卻又胸有成竹,這是怎麼回事?
不僅僅太子這麼想,眾臣也如此想,就連那肚子裡沒幾瓶墨水的武將,都覺得自己做的詩要比這五公主做的好。
皇上眉頭皺起,心中只有兩個字——胡鬧!
使臣們笑開了,幾個使臣互相溝通者,談笑著。
皇后本是高興的,但當看到使臣們如此,作為一國之母的她也心中難堪,一方面責怪這李清瑟,一邊又有些埋怨自己的侄女。想收拾這傻公主為何要在這麼重要的宴席上,同時自惱為何剛剛她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難怪剛剛皇上那麼瞪她。
趙靈脩突然站起身來,對著皇上行禮,“啟稟皇上,臣有話想問五公主。”
皇上心情不好,聲音越發威嚴,“嗯,你問。”
“五公主殿下,這首詩,看似雜亂無章,其實自有其序,從春說到夏,從夏說到秋,從秋說到冬。難道這是一首四季歌?”
眾人再次譁然,剛剛他們只注重了韻腳韻律以及措辭,並未主意這打油詩的含義,還是趙公子心思敏銳。
其實趙靈脩也是不解,但他有種感覺,五公主不是胡鬧的人,她這麼做,自然是有她的原因,她需要只是個臺階,而自己,便願做這臺階。
李清瑟心中嘿嘿一笑,不錯,趙靈脩這帥哥上道!有了逗哏,怎麼可以沒捧哏。
“趙公子才思敏銳,這首詩,確實是四季歌,只不過它吟唱的並非四季美景,也不是悲秋傷月,這首詩囊括了國之根本,它有個名字,叫——二十四節氣歌。”
整個大殿轟然,彷彿開了鍋,相互議論,這五公主好大口氣,國之根本?她還真敢說。
皇上的眉頭越皺越緊,“瑟兒你倒是說說,這國之根本是什麼。”
李清瑟胸有成竹。“回父皇,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有人說,國之根本是兵,有人說,國之根本是民,其實並非兵,也並非民。”
大殿猛然從轟然安靜。這五公主又發什麼瘋?向來帝王術有兩個方向,一個便是鐵腕統治,一個是以德服人,各有利弊,兩方學者爭奪不下,如今這公主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