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大好,與如影或者劉疏林武功沒法比,但她的武功在外對普通人還是有些威懾力的。一掃之前的沮喪,越打越開心,那麼多侍衛都無法奈她何,她還真有了一些高手求拜的感覺。
因為內心自信心爆滿,態度不知不覺也開始猖狂了起來。一手指天,大吼一聲,“端木流觴,你這個孫子!”
眾人大駭!
別說眾人,就是連被打趴下的管事也滿臉蒼白。
整個船都靜了,靜悄悄,只有湖水微微敲擊船體的聲音。
清瑟唇角斜斜勾起,心說,這樣鬧就夠了吧?一會這管事是不是就得放訊號給他上層的管事,之後他上層的管事來處理此事,她便能說上話了,讓那端木流觴來見她。嗯嗯,就是這麼辦!別說劉疏林總誇她,此事就連她李清瑟自己都覺得自己聰明絕頂,牛逼哄哄!
“我說老頭兒,怎麼樣?怕了吧?”整條畫舫絲竹聲早就停了,死寂一片,李清瑟咄咄逼人地問向那管事。
管事的臉就如同見到妖魔鬼怪一般,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清瑟皺眉,難道自己是太過分了?人家好好的,自己來找茬,還鬧成這樣,若是被端木流觴知道,會不會牽扯到這無辜的管事?
“公主,閣主有請。”
清淡的聲音從她身後傳出,是年輕少年的聲音,毫無情緒。
清瑟一愣,渾身一僵,一點點轉身,果然,身後有一人。
那人一身青色絲綢衣,面容清秀,卻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殺氣。即便是兩人很近,卻絲毫沒察覺到那人的腳步聲,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沒有。這人她見過,正是第一次抬轎子少年中,為首的少年。
尷尬……李清瑟覺得自己應該去廟裡燒香,最近她倒黴邪門得緊,洗個澡被人抓到,罵個人也能被人抓到,這端木流觴好死不死地怎麼真在京城水上人間!?欲哭無淚。
“呵呵……小哥兒,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清瑟想哭卻哭不出來,微微斜眼看向一邊的劉疏林,見他身前站著同樣打扮的兩名少年,見後者皺緊了眉頭,想必欲殺過來保護她,她趕忙使顏色,告訴他不能衝動。
“公主,閣主有請。”那少年又說了一次。
公主……哎,人家連她身份都知道,真窘迫。
“好,你們閣主在哪?”上一回那閣主在畫舫外的一艘別緻小船上,這回估計也是吧,她四處尋找,“小哥兒,轎子呢?”
少年神色未變,“閣主交代,公主武功蓋世,定然能用輕功跟隨,不用飛轎。”
“……”抬眼看了遙遠的水平面上,絲毫沒有船隻的影子,清瑟有些不自信。這輕功可不是長了翅膀飛,全憑丹田一口氣,內力越是高深,這氣越足,可用輕功飛行之間便越長,反之亦然。一咬牙,“好。”誰怕誰?
“小哥兒,麻煩您引路吧。”清瑟對那少年笑笑。
李清瑟話還未說完,只覺得一陣微風,哪還有少年蹤影。清瑟立刻斂下笑容,回頭對著劉疏林微微點頭,讓其不要擔心,也催動內力,騰空而起,足尖狠狠一點船體欄杆,身子也如同一根箭一般飛去。
劉疏林身前兩名少年一隻矗立原位,想來是來監視他的,疏林無奈,即便是沒有少年他也不能追去,這是清瑟的要求,他要尊重,此時只能捏著一手心的汗為她擔憂。
果然,端木流觴還是在那小船中。
香柏木的船隻為淺色,門窗大敞,輕紗飛起,周圍淡淡青煙,這小船不像在湖面上,倒像似在仙境。
離穿近了,湖面上淡淡腥味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木香。
清瑟不敢吭聲,臉上早就沒了那嬉皮笑臉,一臉嚴肅,專心運轉內力。在水面上用輕功最為考驗內力,若是在平地,中途踏地借力之時可以稍作休息,但水面不同地面,即便是點水借力的瞬間,丹田一股氣也不能散開,只要散了,便直接栽水中,所以可以說,在水面上用輕功是一直提著氣的。
當李清瑟看見面前船隻時,恨不得哭出來,太尼瑪感動了,終於到頭了。
她感謝上蒼也感謝端木流觴,因為這船隻若是再遠上稍微那麼一丈,她就肯定掉水裡丟人的游過去,她的內力已經到極限了。
當上了甲板後,清瑟終於將丹田那口氣放開,頓時覺得眼冒金星,無數白色雪花在她眼前翻滾,喉嚨間滿是甜腥,嗓子癢癢很想咳。
“請。”少年就如同沒見到她的不適一般,伸手一個“請”的動作,目標正向船艙。
清瑟努力睜眼,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