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靈脩還是拽著李清瑟大步向前,到了後院趙家祠堂,噗通一聲對著趙太傅跪下,“爺爺,恕靈脩不孝,靈脩想入公主府。”
☆、237,靈脩問題
入公主府?
李清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官員府中養幕僚,不是什麼新聞。問題是她公主府確實不缺少這些幕僚,那群男人們各懷本事,根本不需要幕……等等,入公主府?
想到自己的手還被其抓著,趙靈脩的臉大紅,外加那視死如歸的堅定態度,不是要當幕僚,而是……!?
“放肆!公主殿下是你這等匹夫能配得上的?”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靈脩的父親,氣得臉鐵青。
清瑟用力想抽回自己手,卻發現趙靈脩這廝捏得緊,捏得她有些疼。但在人家家人面前,實在不好意思用內力將他震飛,何況他絲毫沒武功。
趙靈脩跪著,一隻手狠命抓著站著的李清瑟。“爺爺,父親,母親,靈脩這一生自認沒做過什麼任性之事,只是這一次,求你們成全。”
趙靈脩的母親嚇傻了,好容易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修……修兒……這不行啊,我們趙家可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真入贅公主府,那趙家豈……豈不是絕後了?”說話帶著濃重的哭腔。
趙太傅也是氣壞了,狠狠一跺腳,“靈脩,你是不是要氣死爺爺?”
趙靈脩跪在地上,不停磕頭,但手還是緊抓著李清瑟不放。“爺爺,我求求您,答應靈脩這一次吧,靈脩這輩子也沒求過您。”一下接著一下,光潔的額頭恨不得磕出血來。
“修兒,你這是何苦?”趙夫人跪在趙靈脩身邊,努力拉住他,不讓他去磕頭,心疼的要命。“公主確實容貌傾城,才氣驚天,但這天下除了公主也不是沒有才女,京城中這麼多待字閨中飽讀詩書的閨中女子,怎麼就沒能打動你的?”
趙靈脩停止了磕頭,額頭已經滲出血,他看向自己母親,神情異常堅定。“不,娘,孩兒只喜歡公主一人,而且是所有人中第一個喜歡公主之人,當時爺爺命孩兒去教習公主寫字之時,便傾心於她,這兩年的時間,孩兒也曾試圖忘記她,卻做不到。”
“……”李清瑟心中突然內疚,雖然這內疚沒頭沒腦,他喜歡她,她是無辜的,但雖然如此,心頭卻隱疼。
趙靈脩已經二十歲,在這大鵬國不算小了,還未婚配,官宦圈子中都開始暗暗盛傳趙太傅的寶貝孫子是斷袖,或者是那方面“不能”。
外人不知,但家裡人都知,這兩年,京中媒婆沒少踏上太傅府門檻,閨中女子、名門千金的精美畫像也沒少送入太傅府,但一直未打動過趙靈脩的心。
趙 靈脩轉了身子,面向自己的爺爺和父親。“我們趙家雖做不到權傾朝野,但也是根基不淺,爺爺桃李滿天下,更曾任帝師,按理說我們這樣的名門後院應該女眷成 群,但爺爺卻只有奶奶一人,父親只有母親一人,我們趙家男子便是如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只與自己心愛的人相守一生,做不到濫情。而我只喜歡公主一人,若 是你們逼著我去娶那些不喜歡、無感情的女子,又與昧著良心妻妾成群有什麼區別?”
清瑟很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怎麼說,看見如此的趙靈脩,她感動,聽聞趙家有如此傳統,她欽佩,心情竟然澎湃。這樣的好男人,她實在不忍心傷害。
趙靈脩說道了點子上,趙太傅和趙大人一時間都不知從何處反駁,而趙夫人心疼自己兒子,更是瞭解自己兒子,這兩年兒子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中。
“人 生短短百年,何為樂?何為福?權勢?金錢?美人?都隨著人的逝去煙消雲散。這一切都是爺爺和父親從小教育靈脩的話,你們說要飽讀詩書方能看透人本身,你們 說要熟讀歷史便能預見未來,你們說清心寡慾才不會被浮誇所矇蔽,知曉自己心中所求!這些,我奉為箴言,聽了、做了,且做到了,如今,我能看透我自己,我清 楚的預見自己未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更是在追求自己所願,難道你們此時要徹底推翻從前對我的教育,顛覆我的世界?”
趙靈脩說得激昂。
李清瑟愣了,趙家的教育實在太牛鼻、太科學了,這一套理論彷彿在培育聖人一般,這理論從古到今一直被傳誦,卻從未被傳承!究其原因,無外乎人類的劣行罷了。
趙靈脩……確實是做到了,除了他,他的爺爺和父親也定然做到了。
這也是趙家幾百年來聲名遠揚的原因之一,就連皇上那軟硬不吃的人,都要真心尊敬趙太傅,因為趙家確實有令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