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鸞秋盈,鸞秋盈接過了這詭異的玉碗,一揚手,向著祭壇的大門撒去,眨眼之間,那半碗沸騰著的鮮血就完全的沒入了門中。純白色的黯淡的大門,如同久旱無雨的枯樹嚐了甘霖般瞬間就煥發了生機,咿呀一聲,開啟了。
鸞秋盈知道祭壇的門戶洞開也就在幾息之間,她顧不上再管面色慘白如紙的紫鳳,遞給了春紅一個眼色,自己抬腿就邁入了祭壇內。
紫鳳見了,把手裡的軟劍纏在了腰中,隨即一掙扎也站起了身子,順便從春蘭手心裡悄悄拿過了混合著自己的血肉和毛髮的祭草,然後搖搖晃晃的向著祭壇裡面走去。春蘭看著步履蹣跚的紫鳳,抬腿就要上前攙扶,春紅一個眼風掃過,春蘭腳步一頓,終於沒有造詞的再趕過去。
隨著紫鳳蹣跚的步入,白色的祭壇大門又緩緩的合上了,把大門外一干探究的目光都擋在了門外。
紫鳳第一次進入這個神秘的祭壇,喘息稍定就抬目四顧,卻見這神州馳名的祭壇空曠異常,與它的神秘盛名頗為不符。只有高高的白色鏡子孤獨地矗立在正中間,一盞無油自燃的角燈飄蕩在祭鏡上方,暈黃的光照在祭鏡下方的累累白骨上,讓紫鳳禁不住一陣動容。
鸞秋盈的目光漫過先代們的累累白骨,自嘲地大笑著,語意蒼涼,“看到了吧,我若不爭,不坐在未央殿上手握權柄,等待我的下場就是這麼一副寂寞無人問津的枯骨而已。”
“所以你就選了我來替你承受這一切的後果,來替你化為這樣的枯骨?”紫鳳終於開口,無悲無喜地問道,彷彿只是說御花園裡的那朵牡丹花開得不錯,折了送到紫鸞殿去。
“這,”鸞秋盈一時語塞,她剛剛為自己找好了理由,被紫鳳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問住了,她略一沉吟,辯解說,“你,你既然身為鸞家的女兒,身體裡流著鸞家的血液,走上這條路就是遲早的事,差別就是為誰而開這祭壇罷了。如果你乖乖的聽話,幫助鸞家過了眼前這危及第一關,等母后坐穩了這大耀天下,可以和月辰兩國分庭抗爭的時候,以後自然不會讓你輕易再受這割肉剜心之苦。”
初時的氣弱之後,鸞秋盈又一次找到了藉口,越說聲音越高,到了最後完全是一幅理所當然的口氣,彷彿這樣已經是給紫鳳最大的恩惠了。
聞言,紫鳳放聲大笑了起來,笑的渾身亂抖,笑得慘白的臉上大汗淋漓,笑得眸中流出了滾燙的熱淚,悲憤地連聲說道,“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早就該明白了,是我自己太天真,存了不該有的幻想,謝謝鸞妃娘娘肯這麼直白地告訴我這些。”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七六章 綺羅地宮拜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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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章 綺羅地宮拜生母
說完這些,紫鳳驀地止了笑,她喘息的盤膝坐下,瞬間就恢復了異常地平靜,陌然說道,“既如此,那就各司其職,各安天命吧。”
鸞秋盈雖然感覺此時的紫鳳冷靜的近乎反常,但是她想當然的認為是祭壇中的氛圍和自己開誠佈公地說辭讓紫鳳長大了,明白了自己處身的殘酷現實,明白了身為鸞家女的悲哀、無奈和責任。
這麼一想,鸞秋盈心頭的那絲異樣也完全退去,她欣慰的對著紫鳳點了點頭,也盤膝坐在了祭鏡前,取出了紫鳳血肉所化的祭草含在了嘴裡。心中默唸著想問之事,頓時,眼前一片紅光爆起,鸞秋盈感覺自己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進去,完全餡入了一片茫茫的血霧裡。
紫鳳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她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幾息之後,當紫鳳再次睜開雙目的時候,一旁的鸞秋盈已經不見了蹤影,想起春蘭和她說起了商家老族長商闕進入祭壇的異樣情景,知道祭壇神秘莫測,也就沒有在意。
紫鳳定了定神,也取出了藏在掌心的一簇祭草,毫不猶豫地放入了嘴裡,入嘴一陣酸澀,紫鳳含著自己的血肉,眼中再次流出了熱淚,嘴裡唸唸有詞,“神州紛爭何時了?鸞家孽債何時清?軒轅一統在哪朝?”
紫鳳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輕了起來,周邊環繞著片片祥雲,然後她就被祥雲託著,如煙一般的飄蕩蕩的向著祭壇外蕩去,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方法不對,還是想問的問題太多,祭鏡並沒有給出她明確的答案,反而是帶著她飄出了祭壇。
紫鳳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想驚動了祭壇外的人們,她緊緊地摒住了住呼吸。悄悄地飄過了祭壇邊神色各異的眾人,飄過了祭壇外埋伏著的鸞家暗衛們,一直向著耀宮望柔臺的方才飄去。
紫鳳心頭忐忑著飄過了硃紅色的宮牆,來到了早就變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