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各派勢力的起落,卻能瞧出道門的興衰。
“你爺爺以文臣出身,能在蘇北、山東建功,其實大都拜咱們先祖所賜,天
臺賈氏的先祖,原是一名茅山道士,他說‘國亡,其道何在’,於是棄冠下山,
沙場身殘,又在天台娶了妻室,傳宗遺訓。‘光復河山’,本是他離開茅山的前
夜狂寫的四個字。你爺爺任淮東制置使領兵平亂時,茅山宗沒有忘記這段淵源,
特意制了這塊玉牌相贈,並派來許多弟子相助。
茅山宗在蘇北、山東一帶,信徒最眾,因此得以順利收服山東亂軍,編為朝
廷的‘忠義軍’,咱們賈家也由此滿門榮耀。“
“那麼,咱們家一直供奉三清祖師、三茅真君了?”
“是的,歷代如此,你爺爺還在茅山宗掛了一個叫什麼護法的職名。”
我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我東跑西跑,最後還是跑到了一個道士窩裡,看來我
真是‘道緣不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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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兒,你怎麼啦,這副怪怪的神氣?”
“沒什麼,這塊玉牌我要好生藏好,免得丟了!”說著,我將玉牌收入了懷
中。
賈妃“嗤”聲一笑,道:“是得收好,這塊令牌如今還是一族之長的信物!
拿著令牌,連你老子都可教訓幾句啦,似道曉得了,不知怎樣吃悶呢,嘻嘻!”
我聽了又驚又喜,倒不為這令牌有多大權力,而是有此令牌,賈似道多少有
些顧忌,父子之間有此隔閡,必不能親密無間、無所不言,他也不能居高臨下對
我盤問不休了,令我這畏談“往事”的假冒的大公子,輕鬆不少。隨口又問:
“這令牌管得了姑姑不?”
賈妃嗔道:“你好喲,過河拆橋,竟敢打姑姑的壞主意?”
我得意道:“你不聽話,我拿令牌打你屁股!”
賈妃面色微暈,白了我一眼,雖作怨責之色,滿是縱容寵愛。
兩人邊說邊走,忽聽前方隔著一道竹籬牆,有人廝鬧,我道:“姑姑,咱們
去且瞧一瞧!”
賈妃微微點了點頭。
那邊早傳來紀紅書的笑聲:“陸幽盟!新娘子是我請來了,進了賈府的門,
要還回去就難了,至少得等成親以後,你既跟來了,一塊坐下喝杯喜酒好了!你
是親家翁,當然你最大,你不念我背新娘的苦勞,要罰我幾杯,我也只有接下!
如何?”
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怒道:“我不跟你說話!東府現下是哪位主事?行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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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亂七八糟,豈是詩禮之家所為?”
宋恣笑道:“哎喲,如今東府主事的正是貴婿,他現在忙著穿新郎衣裳,要
不要把他叫來,你們翁婿倆先見見?”
賈妃慧眸閃動,向後搖了搖手,揮退眾宮女,低聲一笑:“筠兒,在叫你呢,
你去是不去?”
我笑道:“你若推我出去,我頭一個就將姑姑供出來,當今貴妃娘娘行事荒
唐,明兒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賈妃掩嘴輕笑,道:“既然都怕見,咱們不如先躲一躲,由他們鬧去!”說
著,扯了扯我衣肩,隱於竹籬後,透隙張望。
我見她攝手攝腳,雖作此“小人之行”,但提裙、傾腰、伸首,神情舉止不
失優雅,依稀可見當年賈氏才女的淘氣頑皮,頗覺有趣,低聲道:“這更不堪啦,
貴妃娘娘藏頭藏腦,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賈妃依然故我,並未回頭,面色傲然應道:“出人意料,方見高明,這是兵
法,你懂不懂?”說著,腳跟忽向後踢:“該死,筠兒,你踩到我啦!”
我目光垂下,見她長裙覆地,一瓣蓮勾一閃,隱入裙中不見,裙衣柔順,貼
體而依,到了臀際,漸鼓漸圓,勾勒出兩彎弧線,隱見香臀飽肥。忽然想起那句
“婦人肥大,用一小男共交接,大俊也!”,不由氣血沸騰,暗思:“她雖稱不
上‘肥大’二字,但身量高挑,體肌豐滿,錦帳之內,若全然露體,定是滿床肥
白。”
賈妃尚在俯觀,眉結微微擰起:“筠兒,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