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兒已悄然入睡,更是放心,
躡手躡腳,回至洞口,張目細觀。只見木結那邊,恰是屋角,有個高几花架之類
物件,露出兩隻鼓彎支腿,從支腿之間外望,鄰室大部盡在眼中。屋內燈燭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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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六個宮女,或團身就寢,或坐地值夜。大多殘妝半卸,身衣松敞,雪肌香肉,
紛有所見,的確是花影成團,美色擁簇,香豔之處,為平生僅見。但我移身換目,
看了半日,怎不見那賈妃和紀紅書呢?
失望之餘,我又細加打量,不禁洩氣:原來此屋與賈妃寢處是個套間,有門
相通,賈妃與紀紅書在板壁那側歇息,留了一地的宮中丫鬟,卻在這半間侍侯。
天意弄人,簡直欺人太甚!我起初對賈妃並無歪念,可是一路摸索至此,興
致漸增,心念之中,只當間壁定是賈妃無疑,因此所思所念,許多暇想,皆是衝
賈妃而發,撩得我情思萌動,滿身皆熱,待得洞裡見乾坤,思渴已如顛狂,如今
幽道闢通,雖有幾個俏麗宮女,但心頭最渴望見到的美人卻不在,怎對得起我這
大半天的心腔撲撲起跳,小頭不安於襠褲呢?
沮喪之下,頓覺腰間也隨之痠痛了起來,原來我弓身匍匐了這半天,全仗偷
香之勇、竊玉之興,牽扯了我的注意,腰肌強拉,未免勞損,又被榻柱頂戳了好
一會,此時忽然覺著了疼痛。哎,辛苦半日,勞無所獲,還真是敗興呀!
我直身鬆了鬆筋骨,閉目打坐,運氣數週,不足一柱香時刻,精神奮發,積
了大半夜的睏意倒是驅了個一乾二淨。只是自己乾坐在這兒,時不時的向木像瞄
上一眼,這般守著個無用洞口,形如守株待兔,深更半夜的,眾人皆睡我獨醒,
天蒼蒼夜茫茫,別有幾分悲壯,實在是太滑稽了!但若說就此倒身去睡,畢竟挖
洞辛苦,卻無論如何也不心甘。
也不知過了幾時,忽聽鄰壁有聲息雜亂,我忙又湊上觀看,只見值夜的宮女
紛紛起身,迎向通往裡間的門口,有戲!看樣子,是賈妃起夜了!
一會兒,眾女果然扶著賈妃出來了。出得外間,賈妃擺手示意,有三名宮女
自她身畔離開,一女端了夜壺,竟朝孔洞這個屋角行來,離孔洞約三尺開外,置
壺於地面,另兩名宮女,手執著一面黃布簾子,於旁相候,賈妃終於緩步行了過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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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不負有心人,上天待我何其之厚!竟比我預想的還更貼合心意百倍!我
感激涕淋,喉間咕嘟一聲,流下的卻是口水,屏住呼吸,心中砰砰直跳,一時之
間,只覺手汗眼澀,滿身不適意,顛了顛身,挪湊更近。
適才染香廳議事時,賈妃本是華裳盛妝,雲鬢高聳,珠釵玉佩,赫赫其仙姿
麗容,雖她性子溫婉大度,但高坐堂上,揮灑之際,自有種若有若無的威儀氣度,
讓人不可逼視。此刻卻繁妝盡卸,素淨歸常,只披了件寬鬆的大袖羅衫,下系月
白薄透紗裙,烏髮瀉如黑瀑,別有一番慵懶之態、娉婷風流。她羅衫並未繫上,
只以玉手微扯,稍加遮掩,露出貼身抹胸,勾肩絲帶,前懷大片的雪白胸肌,亦
耀人眼目。
我雙目大睜,不眨一瞬,隨著她步子移近,只覺呼吸艱難,頭皮發緊,幾欲
逃開。
行至房角,將轉身之際,她面色帶著初醒的倦意和冷漠,撩眸向花架這邊看
了一眼,我如受逼視,身子不禁一縮。近望她全無喬飾、略經歲月催傷的面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