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法,當真稱的上是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你將新娘悄悄請來了,那陸幽盟恐怕還在矇頭睡
大覺呢!”
宋恣點頭:“那就這樣,十妹原是水軍出身,派她去說服九叔,七郎、轅門
獸協同雀使搶親,萬一被陸幽盟發覺,你兩人可斷後,讓雀使帶新娘先行。”
至此,眾人議定,我這個新任東府少主,看來除了秉承公意,等著拜堂上床,
別無他事,莫說插手,壓根連嘴都插不上。
眾人有的去搶親,有的籌備婚儀,紛紛告退離去。賈妃向我招手道:“筠兒,
你一會隨我去見老太君,不過,去之前,有幾句話我想先跟你說說。”
我道:“姑姑請吩咐!”
賈妃沉吟片刻,道:“你如今這麼大了,有些事也無須瞞你,你可知道,老
太君為何與你父親水火不容?”
東府與賈似道的交惡,一直讓我暗覺奇怪,按說,賈似道是老太君的親孫,
奶奶與孫子之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至鬧到這種地步?於是順著賈妃的語氣,
道:“孩兒不知!”
賈妃嘆了口氣,道:“那我就跟你說說老太君的故事吧,也就是咱們的家史。”
我道:“姑姑請講,孩兒也很想聽呢!”
“老太君出身於江西望族湯氏,原是個重禮守舊的大家小姐,十五歲嫁入咱
們賈家,未經數載,便年輕守寡,當時你爺爺年僅三歲,弱婦孤兒的,難免遭人
欺負,我們賈家在天台又是大富,田產頗豐,老太君當年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出
身巨族,見的事多,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便暗暗處置了天台老
家一些家產,換來銀錢,託臨安城裡為官的孃家兄弟另買了些田產,以留後路。
果然,不出一年……”
不出一年,賈家冒出一件奪產的官司。賈涉父親的一個小妾,與族人早有私
通,這時互相勾結,指稱因奸而生的孽種是賈涉父親的遺腹子,欲分家產。那族
人甚有勢力,串連本族,買通當地官員,欺負湯氏是個年輕不解事的婦人,不僅
構陷官司,且暗下散佈謠言,反咬一口,說湯氏水性楊花,不安婦道,與人通姦,
賈涉並非賈家的後代。
這種事情無影無邊,卻傷人甚厲。況且,只要有錢有勢,什麼骯髒證據造不
出來?湯氏孃家在江西,路遠不說,而且那時也正遭遇麻煩,無法照應這邊。湯
氏自知拋頭露面,承應官司,徒然自取其辱,大堂之上,恐怕連身份臉面都保不
住,便果斷找來當時替賈涉父親治病的名醫,一面束之以情面,一面贈金相求,
得到了賈涉父親身亡前一年便不能行房的證詞物據。隨即約談那小妾,威脅利誘
下,花了一大筆財物,私下了結官司。經此一事後,湯氏知道世情艱險,什麼都
不重要,保住兒子的性命才最重要,多財遭嫉,這種事難免又起反覆,要是不良
之人謀圖家產,累及幼子性命,那便後悔也遲了。於是借了祭祖的名義,散財分
潤族裡,以息族人之嫉恨,徹底平息了非議。其後,湯氏委託老實可靠的賈涉塾
師打理天台剩下的田產,帶上年幼的賈涉北上臨安,遠離了是非之地。
湯氏閉門不出,一心教養獨子,對你賈涉管教極嚴,也是指望嚴訓出賢才之
意。賈涉呢,倒也爭氣,年紀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