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時,衝破體內竅關,首作神遊,恰與將軍的靈想隔山相應。“
“當時得知,杜將軍潛修七年,真氣調理完畢,但苦於體內元氣兀自滋增,
雖常以靈臺
意淫,濁身自褻,不能全然洩之……“
說到這,東府眾人面色尷尬,帝君夫人面紅咬牙,李元其恍然有覺,忙打住
不語,咳了一聲,方道:“總之……杜將軍散功無方,徒傷其身,於是向我求助。
我當時呢,幾度廢功重練,總不能突破前境,正要借外力助我攀頂,恰好又有碧
落花魂作媒,我便與杜將軍互通有無,採將軍之氣,充實我體內修為,如此三年
下來,我與將軍皆大歡喜,眼看便可相攜出關,卻不料……”
李元其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臉現憾色。那東府中矮個的胡九性情焦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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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與將軍關情最切,忍不住打斷道:“是不是有人居中破壞?”說著,目光朝帝
君夫人狠狠瞪去,顯是對她有所懷疑。
李元其嘆道:“卻是奇怪,外人當不知我與將軍的神氣通連。許也是天意使
然,半月之前,維繫我與將軍的西南方地脈突然被掘斷,就此與將軍失去聯絡。
所幸我神功將滿,靜心自練,今日如期破關,忙趕至將軍地眠處察看。才知地脈
掘斷之後,此地竟生異變,西首王寂府方向,源源不絕,傳來天地沛然元氣,將
軍拘於地眠之身,不能動彈,又無碧落花魂相助,受之難卻,簡直成了個大氣囊
……嗯,這個,絕境之下,將軍只得以靈臺念力,自毀長城,強行抹去前塵舊事,
重歸了嬰兒態!”
李元其一番話,讓我不由駭然生驚。在場恐怕只有我知道,所謂地脈被掘,
極可能是那矮胖子倪老三乾的好事!他挖地不止,賈府又恰位於此地西南方,不
是他乾的又是誰幹的?
至於王寂府亭中之氣,我本就暗自奇怪,後來幾次練氣怎地大不如前,原來
是地脈改向,元氣被洩,卻害了此間畏元氣如毒物的將軍,那也真是天降奇禍,
夫復何言了。
我一時寒噤無言。只聽李元其尤自感嘆:“……杜將軍舊事全忘,即便出關,
恐怕與眾位也要陌路相隔了!”
紀紅書痴痴道:“他落得這般下場……真是……無論如何也教人想不到。”
東府眾人鴉雀無聲,神情大是沮喪。
半晌,“京東人語”方澀聲道:“將軍現在何處?”
李元其道:“將軍與諸位緣分已盡,何苦再問?況且,此間有人糾纏不休,
欲對將軍不利,我更不能說了。”
胡九跳腳怒叫:“殺了那個妖女!”
帝君夫人置之不理,只朝李元其,眸光澄淡,道:“李道兄口才了得,這番
話編得可謂有鼻有眼,不過,若想就此騙過我,卻也難呢!”
李元其傲然道:“傅仙子,我與尊夫是舊識,故不多為難你。現我有一偈相
勸,你若不聽,就莫怪我不給你留顏面了!”
帝君夫人道:“哦,何妨道來聽聽?”
李元其撫劍吟道:“桃紅柳綠菩提相,燕語鶯啼般若宗;玉容仙顏嬌帶喘,
花兵月陣暗交攻;百媚生春神自亂,三峰前採骨都融;道心獨守靈臺上,狂魂疑
似飄九重。”
“啊!你……”帝君夫人驚退半步,面紅耳赤,尖聲道:“你是個魔鬼!”
應該是色鬼才對吧?我本以為李元其口占一偈,定是欲以無上真言點醒帝君
夫人,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下以淫詩調戲帝君夫人!對這位師尊的好友李元
其師伯,我從此又多了一層仰慕了。
更教人意想不到的是,帝君夫人盯著李元其,李元其也盯著帝君夫人,兩人
不眨一瞬,片刻僵視後,帝君夫人點頭恨氣道:“好,很好!——我們走!”舉
手一揮,領頭轉身,就此掠出廟外去了。
也不知帝君夫人是不是被氣走的,李元其以一首淫詩卻敵,還是驚呆了東府
眾人,其中一人直至見城隍廟徒眾來抬走左小瓊與垂髫童子,方回神過來,喝道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