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待看清他衣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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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天啊!這不是賈大公子麼?莫非我撞見鬼了?我驚駭莫名,心間煩悶欲
吐,只覺眼前情景與情理不合,極為不可思議,偏又找不出錯在何處。
錯覺!錯覺!我一驚之後,拼命揉搓雙眼,睜目一瞧,那幻影果然不見。
“好一個陰山大鼓!”禿鷹喃喃道。
“是驚魂鼓!”白麵婦人搶白道。
“陰山大鼓即是驚魂鼓,雀使不可不知!”禿鷹毫不客氣地辯駁道:“此鼓
惟在子時,才有驚魂之威。”
“驚魂之威?”白麵婦人冷哼了一聲,道:“用心倒也歹毒,不過,若欲以
此鼓破天羅幡法陣,恐怕還差上少許。傳聞這驚魂鼓與天門道長的斬邪劍、白玉
瞻的如意珠、張天師的招魂幡合稱南派道門四寶,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禿鷹不答,往旁挪了挪,忽然“嘿”的一聲笑。
白麵婦人怒道:“你笑什麼?”
禿鷹道:“沒甚麼,你的唾沫星子噴到我脖子裡頭啦!”
白麵婦人道:“混賬!那是雨滴!”
禿鷹舉頭訝望:“咦,又下了嗎?”
白麵婦人道:“雨就壓根沒停過!你究竟打什麼岔?鬼頭鬼腦的,休想滿得
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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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禿鷹道:“雀使明察,這驚魂鼓嘛,倒是不可小視的。想當年,
我隨教尊路經塗山,適逢陰山老人以驚魂鼓遙擊北岷山群鬼,那才叫驚天地泣鬼
神吶,我這對眼珠,便是那時受的傷,所幸教尊在側,親施援手,倒也因禍得福,
得以貫通心目奇脈,否則,身帶殘疾,還混什麼混?哪能像今日這般英雄蓋世,
威武不屈?事後教尊言道,此鼓不凡,一則在於其善借天地之勢,以助震攝之威,
塗山山勢險峻,望天只見一線,峽谷地形如桶,正是得其所哉;二則操鼓之人,
須修為深厚,全神貫注,以自身精魂入鼓,才能傳鼓入幽,感應心魂。而將軍廟
這裡,山矮留豁,先有破聲之危,此外,那操鼓之人呢,相貌矮小委瑣,品格下
流,自身修為定力尚且不夠,欲以此鼓傷人,可稱之為蟻力撼樹,可笑,可笑!”
白麵婦人寒聲道:“禿子,我知道有‘心目神通’,在我跟前賣什麼關子?
莫非你已找出那擊鼓之人藏身何處了?”
禿鷹點頭道:“不錯,更有趣的是擊鼓者是個熟人,你也認識。”
白麵婦人問道:“誰?”
禿鷹道:“烏鴉!”
白麵婦人道:“胡說八道!烏鴉怎麼會……”
禿鷹搶白道:“我說的是烏鴉那孿生之弟,另一隻烏鴉!”
白麵婦人道:“難怪你羅嗦半天,損人惟恐不夠,真是遇見冤家了!只不過,
我記得烏鴉之弟於東華派秘修傀儡之術,已有數年,怎會來此?”
禿鷹道:“嘿嘿,正是東華派!雀使大人,你定然知曉東華派於世俗中傳法
靠的是什麼勢力了?”
白麵婦人道:“城隍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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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鷹道:“不錯,這群亂七八糟的人該是城隍廟徒眾了,東華派則是背後策
動者,你再瞧那頂青布小轎!”
白麵婦人喃喃道:“帝君夫人?雲英姐姐?怎麼會……?”
“咚!咚!”
他們說話間,那鼓聲依舊催魂似的,不緊不慢,一聲聲傳來。
我渾身打著顫,那鼓擊聲讓我心神不安,心內鬱積著的狂躁愈來愈盛,漸漸
心沸如狂,只想嘶聲大叫,卻似給人捂住了嘴一般,發不出半點聲氣。
雖然白麵婦人與禿鷹的說話聲、一舉一動,都異常清晰地落入我的感知之內,
然而卻總
像忽遠忽近,輕而飄搖。
漸漸的,遠處的鼓點與喧鬧、近前的悄語與低斥,黑壓壓的夜空與林外的火
光,忽然都變得虛而不真,人生是何其孤獨!沒人在意我,無人知道我,只有雨
點落穿我的身軀,愈來愈薄的空涼……
“咚!咚!”
我心神又是一震,夜空的幽暗中,彷彿有雙眼睛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