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年曆‘蟄變’,師尊讓他站在風口,迎
飛沙走石,三天三夜,整個人差點被風吹乾。師尊說,小雷若要控御群劍,必得
體察四方之微,站在風口,最能感應風向流變,沙起石飈,若能在氣亂中聽到百
丈外我與師尊的動靜,才算功成。第四天,小雷說他聽到我吃飯時打嗝,於是回
來了。師尊說放屁!小雷說放屁他也聽到了,只不知誰放的。師尊大笑,於是讓
小雷結束了站風。”
我奇道:“小雷這麼厲害?”
左小瓊笑道:“其實,誰也沒有打嗝放屁,那都是小雷瞎想!師尊說‘蟄變
’是個屁,不必緊張,該來的自會來,該放的自然放出,只有前因,沒有後果,
小雷在風口站了三天,不能說無獲,這是修煉,修煉須勇,不能患得患失,‘蟄
變’唯一的忌諱處,就在患得患失,所以才讓小雷站風。”
我好像被敲了一記悶棍,似乎滿腦糊塗,心卻狂喜。暗下讚歎:“只有極透
澈之人,才
能如斯之狂呀!“修道者遭遇”蟄變“,如懷珠孕寶,臨淵戰戰,哪知在裴
元度口中卻是個屁!
屁乎,氣乎?如今輪到我來放了!
與左小瓊又聊了一陣,我才知道,她與師弟在靈山接到東華派的傳訊,下山
直赴東華派,隨後便趕到了將軍廟。我從宗陽宮到賈府學棋的事,她壓根不知道,
以為我如今還在宗陽宗呢。她本打算等將軍廟事了,便請帝君夫人營救我師姐,
算是對我的交代,沒想因傷困於賈府,至今身毒未盡去。她捋開袖口,只見肥白
的腕臂處,皮下經脈隱現藍色,她恨聲道:“轅門獸那傢伙不肯用心幫我療毒,
一會跑去喝酒,一會跑去議事,十分憊賴!”
我道:“那他還有空找你賭棋麼?”
左小瓊笑道:“賭呀,他說要想療毒,便須與他賭棋,但從讓他二子換到讓
他五子,他還是盡輸!”
我猜想轅門獸拖住她毒勢,原想翻本,如今無望之下,卻盼左小瓊自去,打
算賴賬了。
便道:“放心,你的毒傷就該好了!若是賭債一清,好得更快!”
左小瓊尋思片刻,罵道:“哇!那傢伙這般陰險!”
我心下暗笑,跟左小瓊約定聯絡之法後,躍下大樹,走回轅門獸的山居小院。
一路上,有些失落:“我為何不跟瓊弟說清真相?我當然很想告訴她,也相
信她,可是附體之事,一時說不明白,徒然添亂,即便瓊弟信了我的說法,她又
熱心又不善作偽,卻是個麻煩,我如今在賈府,還是少一人知道,少露一分破綻
為好。”
暗自肯定了自己的做法,到了小院,宋恣已取藥回來,給小白施過藥了,小
白不再腿腳抽搐,卻耷頭蔫腦、無精打采。
轅門獸急於將燙手山芋丟開,早讓人取來籠子,放小白進去,遞給我道:
()
“喏,黃金一百兩,完璧歸趙,沒我什麼事了。”
我只得接過,道:“哼哼,小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轅門獸忙指著宋恣:“那你找三哥,是他醫治的!”
宋恣冷冷道:“放心罷,死不了!”
治好了白鼠,沒收到分毫讚詞,宋恣顯然既失望又有所期盼,我與轅門獸卻
故意裝傻,一語未吐,揚手道別,誰也沒去理會宋恣。
我將小白提回居處,可怪的是,平日見了老鼠該會大聲尖叫、跺腳不迭的僕
婦丫鬟們,個個喜歡小白,都圍過來逗弄它。
我心道:“小白,你真好命!難道長了一身好皮囊,境遇便相差如此大麼?”
感嘆了一回,喝散眾女,將小白提到浣兒房內,掩上門,讓它安靜歇息。我
隨即拐到陸小漁居處,入秋風大,新房門上掛了喜氣洋洋的大紅布簾,許是聽到
了我的腳步聲,我剛到門口,就有人替我揭簾。
“多謝,”我以為是院內侍侯的丫鬟,本不在意,正要入房,猛一抬頭,卻
是一愣:“小菁,怎麼是你?你幾時來的?”
隔了幾日,小菁似乎有些生怯,退身避讓著,面泛羞喜:“我來了好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