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於將軍廟外的東府舊屬紛紛
湧進家廟,先祭賈涉,再參見新主。由於廟小人多,竟不能侯齊了眾人,再行典
儀,都是獻禮記冊、面見新主後,短言數句,便由人闢道引出。而我聽了眾人的
賀詞,都回一句“辛苦”“有勞”
“仰賴諸公”等,詞句雖短,大半天下來,也覺口乾舌燥,不勝其煩,但一
眼瞥見宋恣等揮汗如雨地大收禮金,不由精神倍增,應對如流。
後來,我聽東府眾人轉述,眾舊屬給我的風評分別是:
“少年精幹,詞捷才敏”——不枉我挺直腰桿,背詞辛苦呀!
“秀拔出塵,神清氣朗”——目光如炬呀,連我的真身乃修道之士都看出來
了。
“詞氣清揚,有林下之風”——乍看也是說我像道士,但細一想,原來用的
都是形容女子之詞呀。
嗯,看上去都像好話,不過,誰有貶評,也不會說出來吧,總之,以風評而
論,眾舊屬是對我很滿意了。茅山祖庭方面,宋恣早間接到飛鴿傳書,上頭只附
有賀詞,不知何故,竟未及來人到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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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債主在廟廳與我朝相之後,都被客客氣氣請到一間屋子,好茶招待。我抽
空去了一躺,“藏金閣”送來厚厚的賀禮,人卻沒來,“天繡坊”因陸小漁的關
系,幾乎是對我執屬下之禮,餘下的眾人,大概見了外邊浩浩蕩蕩的聲勢,也都
極為恭敬,沒有一人敢出言無禮。亢總管先向眾人引介我,說我是賈涉長孫、賈
妃寵侄、茅山護法,如今新娶了“玉淵閣”陸家大小姐,最後嚇了我一跳,竟扯
出我是張天師垂青的法外弟子!我則說了一番仰承關照之類的話,然後信誓旦旦,
宣佈要振興東府,攜手眾位,為國為民盡綿薄之力,對還賬之事,隻字未提。眾
人唯唯而應,看神色都有些沮喪,亢總管卻站到我身畔,宣佈新主已有籌劃,東
府將於五年內清還包括本息在內的所有借款,萬貫以上五年還清,萬貫以下三年
還清,並立據為憑。
“天繡坊”首先贊成,不少債主也欣然答應,剩下有些原是跟風行事的,也
去領了字據,最後有四五家,似有異見,卻默不應聲,我與亢總管打了個眼色,
借外邊有事告辭而出。依
照計策,我離去之後,亢總管就會強硬起來,凡事推到我身上,宣稱新主籌
劃已定,他不能做主。
最後結果是,只有一家寸頭很緊,好死賴活要去了一千貫。眾債主此來適逢
新主承位,不能空手,都備了賀禮,禮金總計有兩千多貫,算下來,東府不僅未
出一文,倒進賬一千多貫。
早在我應酬眾舊屬時,賈妃悄悄讓人送來兩萬貫,顯是預知今日之局,打算
助東府渡過難關的,卻不知後事有變。當日的賀儀,折算下來竟達五萬貫!京東
人語與宋恣推測,這其中恐怕有許多是因錯過我的婚宴,而暗暗添補禮金的。加
上東府的鋪坊收上來的三萬貫,這回風光大典,竟卷收了十萬貫之巨!
晚膳後,我與東府眾人不約而同的聚在藏收賀儀的屋子,圍坐一張桌子,七、
八雙貪婪的眼珠環視琳琅滿屋的禮品,又匯聚到桌上的禮單、賬冊。
京東人語首次面對這麼多不用立即拿去還賬的現錢,只搓手喃喃:“想不到,
想不到……”
宋恣痛心疾首:“我錯了!……這回搶親速娶真是個餿主意,少主的婚事應
該好好辦,大張旗鼓的辦!並且娶妻娶妾,應該分兩次辦!”
轅門首搖頭嘆息:“晚了,如今說這個晚了!大夥仔細想想,還有什麼名目?”
胡九道:“不晚,不晚,這回吃虧下回補!我們集眾之力,給少主找他十房、
八房老婆,每回都他孃的風光大辦!”
霍姑娘撲哧一笑:“那少主豈非成了……”說著,吐了吐舌,面色一紅,連
忙打住。
關西魔哈哈大笑:“種豬或是種馬!若是有錢可賺,何樂不為?”
吳七郎道:“竭民膏血,國忘無日。十個八個未免太多,三個五個,我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