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想:”依禿鷹的身份修為,他應沒有施展讀靈術的能力,他所說的‘心
目神通’被人乘虛而入的話,倒也合乎情理。“
東府眾人也在猜測。宋恣道:“能闖過十妹的法陣而不驚動府中人,又制禿
鷹於無形,可見那人十分高明瞭!但他既未傷人,又未劫財圖色,到底他有何用
意呢?”
轅門獸笑道:“東府也沒什麼寶貝值得大賊來光顧,會不會是陸幽盟派人來
瞧她女兒?
昨日戴面具那廝,身手十分高明呀!孃的,玉淵閣怎會有這等高手,真讓人
百思不解!“
宋恣道:“六弟的猜想極有道理,何不讓人去問問新娘子?”說著,便喚來
一個隨從,讓他去問陸小漁了。
眾人在廳中等候回話,一時,關西魔啞然而笑,道:“昨日亢總管還猜那面
具人是二郎山戰衣派的呢!豈不知戰衣派受制於御劍門和密宗門,這三家的舊約
未除,戰衣派是斷不能出來騷擾天下道門了!”
轅門獸道:“這三家同源異流,如今密宗門成‘女冠之薈萃’,其門主才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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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女冠,勢頭愈盛,儼然泱泱大派,御劍門有裴元度一人就夠了,如孤峰之聳,
傲視群倫,只有戰衣派,本是最強盛的一支,昔年入世最深,以鞭策同道、淨化
源流自命,每年都除滅一家不入流的道派,沒料到當年找上全真教時,載了個大
跟頭,眾家小道派趁機群起攻之,最後御劍門和密宗門兩家出面調解,戰衣派不
得不接受往後由御劍門和密宗門管制的約定,潛跡斂蹤,能自保本門一脈不致斷
絕,那就阿彌陀佛了。”
京東人語沉吟道:“全真教委實詭異,當年王重陽起於戰亂,以七名弟子宣
道傳教,竟能成這般的規模氣派,噫!幾經人事變,又見海濤翻,實在教人想不
到!如今‘全真十八子’名揚天下,如日中天,全真大舉南來,野心不小!你們
茅山……嗯,這個,有何計較?”
宋恣忙道:“我們入軍時,便已出教,不再參與本教事務,唯先主公之命是
從。先主公身為在俗護法,有從信揚善之德,無聽命受令之責,與教中通連聲氣,
也只是因事而為。明日是先主公忌日,少主正式承位之際,茅山祖庭或會派人來,
若與少主再續法緣,到時自會宣示茅山的旨向罷?今日先不談這個啦!”
紀紅書“嗤”笑了一聲:“躲閃什麼?你們出身茅山,能與茅山脫了關聯?
宗陽宮洞庭子帶人與全真教在蘇北鬼堡地宮一帶對峙,雙方公然開打又不敢,拖
拖拉拉、扭扭捏捏,不斷有人居中排解,茅山祖庭和全真總教又不發話,已僵持
了十多日,難道我們會不知道麼?
直說罷,這一仗遲早要打的,茅山宗提領天下道門公事,如此畏首畏尾的,
還不如*** 來得乾脆呢!又是火燒玄都觀,又是夜襲棲霞觀,令全真陣腳大亂,
哼,還等明日宣示呢!無非溫水燙雞毛,沒個道道,扯也扯不清楚!“
我一陣心跳,直至今日,我才首次獲知洞庭子等人的訊息。
吳七郎、胡九等人神情不悅,吳七郎道:“我們的事,就不勞雀使多嘴了!
若論畏首畏尾,你們真武教躲在官家身後,啥事也不管,那才是縮頭烏龜呢!”
京東人語自知魯莽,忙道:“罷了,罷了,怪我多嘴!咦,怎麼說呀說的,
扯到全真教身上去了?”
眾人都拿眼瞪著他,京東人語面色一紅,自摑一掌,笑道:“三郎,你往後
多照管著我,咱哥倆說話都愛走神,同病相憐,該互相提助才是!”
宋恣傲然:“病雖同病,境界不同,我為醫道,你為甚麼?”
關西魔冷笑道:“亢總管為女色,他前陣子又納了一妾,難怪近來犯迷糊!”
京東人語老臉微紅,他與禿鷹恰好鄰坐,兩人皆比眾人高出一頭,此時受眾
人目光譏攻,活象難兄難弟,一對罪人。
幸虧這時,去問陸小漁的那隨從回來了,眾人轉移了注意,皆轉身望向廳口。
我心知肚明,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