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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恣點頭:“那就這樣,十妹原是水軍出身,派她去說服九叔,七郎、轅門

獸協同雀使搶親,萬一被陸幽盟發覺,你兩人可斷後,讓雀使帶新娘先行。”

至此,眾人議定,我這個新任東府少主,看來除了秉承公意,等著拜堂上床,

別無他事,莫說插手,壓根連嘴都插不上。

眾人有的去搶親,有的籌備婚儀,紛紛告退離去。賈妃向我招手道:“筠兒,

你一會隨我去見老太君,不過,去之前,有幾句話我想先跟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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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姑姑請吩咐!”

賈妃沉吟片刻,道:“你如今這麼大了,有些事也無須瞞你,你可知道,老

太君為何與你父親水火不容?”

東府與賈似道的交惡,一直讓我暗覺奇怪,按說,賈似道是老太君的親孫,

奶奶與孫子之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至鬧到這種地步?於是順著賈妃的語氣,

道:“孩兒不知!”

賈妃嘆了口氣,道:“那我就跟你說說老太君的故事吧,也就是咱們的家史。”

我道:“姑姑請講,孩兒也很想聽呢!”

“老太君出身於江西望族湯氏,原是個重禮守舊的大家小姐,十五歲嫁入咱

們賈家,未經數載,便年輕守寡,當時你爺爺年僅三歲,弱婦孤兒的,難免遭人

欺負,我們賈家在天台又是大富,田產頗豐,老太君當年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出

身巨族,見的事多,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便暗暗處置了天台老

家一些家產,換來銀錢,託臨安城裡為官的孃家兄弟另買了些田產,以留後路。

果然,不出一年……”

不出一年,賈家冒出一件奪產的官司。賈涉父親的一個小妾,與族人早有私

通,這時互相勾結,指稱因奸而生的孽種是賈涉父親的遺腹子,欲分家產。那族

人甚有勢力,串連本族,買通當地官員,欺負湯氏是個年輕不解事的婦人,不僅

構陷官司,且暗下散佈謠言,反咬一口,說湯氏水性楊花,不安婦道,與人通姦,

賈涉並非賈家的後代。

這種事情無影無邊,卻傷人甚厲。況且,只要有錢有勢,什麼骯髒證據造不

出來?湯氏孃家在江西,路遠不說,而且那時也正遭遇麻煩,無法照應這邊。湯

氏自知拋頭露面,承應官司,徒然自取其辱,大堂之上,恐怕連身份臉面都保不

住,便果斷找來當時替賈涉父親治病的名醫,一面束之以情面,一面贈金相求,

得到了賈涉父親身亡前一年便不能行房的證詞物據。隨即約談那小妾,威脅利誘

下,花了一大筆財物,私下了結官司。經此一事後,湯氏知道世情艱險,什麼都

不重要,保住兒子的性命才最重要,多財遭嫉,這種事難免又起反覆,要是不良

之人謀圖家產,累及幼子性命,那便後悔也遲了。於是借了祭祖的名義,散財分

潤族裡,以息族人之嫉恨,徹底平息了非議。其後,湯氏委託老實可靠的賈涉塾

師打理天台剩下的田產,帶上年幼的賈涉北上臨安,遠離了是非之地。

湯氏閉門不出,一心教養獨子,對你賈涉管教極嚴,也是指望嚴訓出賢才之

意。賈涉呢,倒也爭氣,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大官,為人不驕不躁,處事公正,

侍侯湯氏老太君也極恭順,從未拂逆過母意。湯氏又替兒子娶了孃家侄女為妻,

閤家上下,親慈和睦。從早年霜居教子,到如今有這樣的結果,湯氏是很滿意了,

她的事蹟,在親友之間,甚至在賈氏宗族中也一向被傳為美談。

早年的事情雖然過去很久,但湯氏顯然沒有全然忘記,對兒子納妾的事格外

慎重小心,非出身名門大戶、品行端莊的女子不肯讓進賈家的門。但名門大戶女

子,哪個又甘居人妾?

以至賈涉在外為官奔走多年,身邊一直沒個貼心的侍妾。有一年,賈涉去臨

安城外的錢溏縣訪友,路遇一個洗衣婦,著了魔一般,迷上了那婦人。那婦人便

是賈似道之母胡氏,她本是人家的妻子,賈涉滿著家人,千萬百計將她買來了作

妾。

這種出身的女子,且曾為他人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