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攢動,眨眼間,怨憎會人數好似縮水一般,憑空消失了多半。我以靈覺暗探,
方知貞苦士數人並作一人,以身互隱,看來,宋恣所言非虛,怨僧會與東府久戰
之下,銳氣漸失,「狂」勁已頹,沒有靈兒偕隱術的配合,他們依舊想發動另一
所擅的隱殺陣。
「大哥勿忙!」羅侍衛喊道:「這樊大個子徒有其表,最愛虛張聲勢,就憑
他手下的幾隻小山貓,只怕連朱雀那幫活寶的實力都比不上,莫說為難湖州舊友
了。」
谷口處雀使紀紅書冷笑道:「羅侍衛,扯上我們朱雀門幹什麼?哼,你龜縮
蟲藏,耳目塞閉,又怎知山君今非昔比,早已榮升總教執法了!」頓了頓,遙聲
招呼道:「二師兄,你們手腳未免也太慢了,此刻才到!」
蟒袍大漢沉面不應,略一揚手,從林中步出兩列黑衣衛士,左右各四人,其
中一名黑衣衛士押著一個散發遮面、滿身血汙的麻衣貞苦士,出列之際,隨手將
貞苦士推按在地。
那麻衣貞苦士掙扎著抬起頭來,羅侍衛驚聲道;「十九弟!」
那麻衣貞苦士目光散亂,滿面塗汙下,牙白驚人,擠出的說不清是哭是笑:
「十五……咱們的報應到了,他們……全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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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無須麻衣貞苦士回答,怨僧會四周,突然無聲無息地湧出許多持劍的蒙面黑
衣人,成合圍之勢,緩逼而前,凝聚的氣勢,宛如實質,幾欲將周圍空氣凍結。
黑衣人雖眾,但與貞苦士與冤士的人數相比,尚不及其一半,以少圍多,卻
能有這般的氣勢,當是黑衣人均功力高強之故。
羅侍衛又驚又怒:「好個樊大個子,你……你竟然請動了教中「誅邪令」?」
「邪魔外道,雖遠必誅!」
那「虎使」手舉令牌,聲若沉鍾:「因果宗以邪法為禍世間,今自投羅網,
可謂作惡自斃!眾侍衛!叛教者務須生擒,餘者,殺無赦!」
宋恣面色有異,在我耳邊低聲解釋道:「這些黑衣人全是隱侍者!真武教有
三道御賜令牌,分至尊「伏魔令」、「誅邪令」與「除奸令」,其中「伏魔令」
為首令,可號令全教且召集天下其他道派戡亂,甚至朝廷二品官也得見令遵行;
這「誅邪令」也是數年難得一現,可抽調百名隱侍者,持令便宜行事,視同官方
行動,故持令者須著官服。」
此前兩番誤猜,最後卻是真武教突兀出現,隨後碧玉珠一出現便遭誤毀,我
心中正自驚疑,也低聲道:「他們插手怨僧會一事,莫非是領了娘娘的密旨?」
「不會!娘娘非但不能調動隱侍者,且因其間牽涉諸多忌諱,甚至連代賈府
請命也是不便的,」宋恣目光閃動,道:「少主,此事……或與湖州一案有關,
咱們不必夾纏裡邊!」
看隱侍者聲勢逼人的架勢,也不像要旁人相助的樣子,我點了點頭,當下暗
令東府人眾全都遠遠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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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大個子!你要對付我濟王府兄弟幾個,直說便是,何須借名生事?有什
麼需要掩人耳目的嗎?」羅侍衛揚刀譏笑,環顧左右:「四使之中,能夠馭令隱
侍者的唯有玄武李大哥而已,何時輪到你這隻山貓?有本事你下來與我見個真章,
看你有無資格使喚我們隱侍者!」
「待誅叛賊,尚且猖狂?」虎使冷笑道:「元虎、伯虎,命你二人將此賊拿
下!」
「是!」
矮樹旁兩列侍衛中閃出二人,舞動鐵爪,奔赴戰陣。
早在虎使發令之際,眾隱侍者已群劍閃動,由四方殺入怨憎會人陣中。雙方
甫一交手,高下立分,冤士們非隱侍者一招之敵者不在少數,頃刻間,便有十多
人成為劍下亡魂。然而身亡者也非白死,前邊一人首當其衝、直受重創之際,身
後冤士陡如分身,或左右齊出,或彈展一翼,予敵重擊,比之尋常數人圍攻,其
要訣是當首者渾如棄子,捨命拖住敵人,後方藏形者,其出莫測,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