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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順頓時大怒,他並不缺少血濺五步的勇氣。

王彥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他連忙拉住劉順,而後對朱國弼冷笑道:“已你眼力,豈識得金鑲玉!”

朱國弼聞言頓時眉頭一皺,就要出言諷刺,但王彥卻不給他機會,直接向最近的桌臺走去,而後攤開一張宣紙。

眾人見此,知他要寫下詩詞,便連忙跟上,圍著觀看,錢一楓連忙幫他研墨。

陳子龍、夏完淳見此頓時心裡一急,但看王彥不是魯莽之輩,便只能選擇相信他的才學。

王彥不顧眾人目光,提起毛筆,沾上墨汁,便在宣紙上寫上,“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王彥每寫一個字,夏完淳便念出一個字,一首詞完,渾然天成,他頓時滿臉欣喜,“王大哥作得好詞,真乃絕佳之作。”

一旁的陳子龍見此,也頓時放下心來,“士衡,大才也!”

這首詞似乎描寫的是一對戀人,明明是天作之合,卻偏偏不能在一起,兩地分隔。整日思戀,卻不得相見,令人淒涼憔悴,黯然**。

內堂的兩名女子聽了,不禁淚流滿面,許嫣嫣覺得王彥,是為她而寫,是訴說著她與王彥,而美貌女子,則是被王彥的詞勾起了傷心之事。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美貌女子正是李香君,她如今正與侯方域分隔兩地,是以心中無限感慨,覺得王彥的詞,說出了她的心聲。“若能如牛郎織女,相會於天河,拋棄一切,又有何憾?妹妹的王公子,真會討人歡心。”

“姐姐是想念候公子了麼?”許嫣嫣見李香君黯然神傷,連忙安慰道:“姐姐莫要傷心,嫣嫣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姐姐與侯公子,定然會在一起。”

王彥的詞作,被眾人一致稱讚,眾人也才知他便是梁祝的作者王士衡,頓時便一改先前之態。

朱國弼雖然沒什麼才華,但長期混跡於士林,附弄風雅,自己寫不出,品鑑的能力還是有的,他見王彥寫下第一句時,便已經臉色大變。

這時朱國弼見諸人的反應,立刻就急了。“我觀之,也不過如此嘛。”

王彥見此,臉上只是一陣冷笑,當下便提筆在宣紙上再次寫了起來,不過這次卻不是詩詞,而是曲譜。

眾人已知他便是譜寫梁祝的王士衡,見他今日再譜一曲,頓時便來了興趣,有梁祝在前,成績擺在那裡,任誰也會對新曲充滿期待。

原本以為王彥會是一場麻煩的李貞麗,這時也放下心裡,甚至已經考慮讓王彥為許嫣嫣寫下詞曲,去爭奪今年的花魁大賽。

在場的恐怕只有朱國弼不高興了,當然原本有機會拔得頭籌的宋徵輿也好不到哪去,不過宋徵輿沒有與王彥賭鬥,所以最尷尬,最煎熬的還是朱國弼。

這是朱國弼本想離去,可又不甘心,他偷偷向王彥所作詞曲的宣紙上看去,見詞意與第一首相差甚遠,便決定留下來,他不相信王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兩首絕佳之作。

不多時,王彥已經將詞作寫好,便讓李貞麗轉交給內堂的許嫣嫣,眾人則坐下來等候。

詞曲的好壞,得唱出來,眾人才能評判。

內堂裡許嫣嫣與李香君接過王彥的曲譜,兩人都是音律大家,特別是李香君,一手琵琶彈得出神入化,只是看上幾眼,在琴上撥弄幾下,便知道詞曲的不凡。

“妹妹好福氣。”李香君看著紙上的曲譜,眼前一亮,幽怨道:“這怕又是王公子,專為妹妹所作的吧。”

“姐姐就知道取笑嫣嫣。”許嫣嫣臉上一紅,地下頭小聲抗議,而後又提議道:“姐姐唱詞,嫣嫣撫琴可好?”

李香君本是不會在眾人面前表演,可王彥所作詞曲,卻又讓她欲罷不能,當下便答應下來。

外堂裡,眾人還在議論剛才之事,可以預見今晚之事,很快就會隨著眾人之口,傳遍整個南京城。

朱國弼聽著身邊的議論之聲,臉色陰寒,不禁暗地裡祈禱,王彥作的曲譜一定不要太好,不然他就會成為士林的笑柄,落下個“有眼不識王士衡,錯把夜壺當茶壺”的笑談。

有些時候,總是事與願違,朱國弼斷定自己鐵定是出門前沒看過黃曆,今日定是命犯太歲。

內堂裡,一陣琴聲響起,婉轉動情,外堂裡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而後便是一聲滿是柔情的女聲傳達出來。

“李香君!”一些曾聽過李香君唱詞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