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性命?”趙應元雖然喝了不少酒,頭腦卻十分清醒,他知道韓昭宣不會無聊到自己找死,於是將刀往桌前一拍道。“今日,你若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我便讓汝嚐嚐我之寶刀,是何滋味!”
趙應元性情雖然兇狠,但是平日對待士人和文官態度都還不錯,只是如今局勢令他絕望,因此才變得暴怒起來。
“在下豈敢欺騙將軍!”韓昭宣見那長刀,身上不禁打了個冷顫,他不敢再賣什麼關子,連忙解釋道。“在下為將軍帶來一位客人,他可以為將軍解惑,救青州於水火!”
“哦?”趙應元雖有些疑惑,但此時他已經冷靜下來,因而還是決定見上一見。“人在何處,可帶來看看,若說得有理,本將便不再計較你今日孟浪之罪,若說的沒理,那休要怪本將無情!”
“那人就在衙外,在下這就將他引進來。”
片刻後,一個身影被韓昭宣帶進屋來,愕然便是本該身處城外清營的漢奸李士元。
“在下大清朝青州守備李士元,見過趙將軍!”
李士元進來後,開門見山,直接自報來路,這讓趙應元一陣驚訝。
在趙應元想來,他與清庭似乎沒有什麼可談,他殺死清庭的山東招撫大臣,清庭必然恨他入骨。
若是他手中勢力強勁,那清庭到還有可能不計前嫌的和他談談,可如今局勢,青州已是清軍囊中之物,他也是板上魚肉,直接弄死得了,還談什麼談嘛。
“不知李大人此來為何?”當下趙應元一伸手,示意李士元與韓昭宣坐下,而後疑惑的問道。
李士元氣定神閒的坐下,揮手輕輕拂去身上灰塵,而後看著趙應元微微笑道:“特來救將軍性命!”
韓昭宣這樣說,趙應元只當他大言不慚,是個笑話,可李士元這樣說,那就完全不是同一回事,趙應元頓時嚴肅起來,說出了心中想法。“李大人是想讓我歸降清朝?”
“然也!”李士元滿意的一笑,繼續說道:“只要趙軍將歸降大清,不僅可以儲存手下人馬,加官進爵亦不在話下!”
清庭不僅不嚴懲,反而還有封賞,這趙應元已然心動,可又覺得太不真實,不惑之年的他經歷豐富,不會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因而謹慎道。“我殺王鰲永,又破壞了大清朝在山東的基業,自覺與清軍仇怨甚深,大清為什麼招撫我呢?”
“將軍過慮了!”李士元敏銳的從趙應元言語中察覺到他的心態,他不說滿清,不說滿洲,而是大清和大清朝,顯然已經動心,他當下便笑道。“我大清朝兵威之盛,所向披靡,但畢是異族統華夏,以小族御大族,竟兵力有限,今後想要一統天下,少不得漢族兵源,而昨日一戰,將軍已經證明了趙軍的實力,對於強軍,大清自然需要拉攏!”
“至於王鰲永之事,將軍也不必擔心!”李士元微微停頓,道出昨晚便於和託商量好的說辭。“青州之事,攝政王知道的並不詳細,我可讓巡撫大人再上奏本,言王鰲永虐民被誅,首已然伏法,今將軍以全城復歸大清,必然得朝廷重賞,如姜般封候都不在話下!”
“李大人此言當真?”封候對於趙應元的誘惑非常大,若真如李士元所言,他不僅能保住性命,還能更進一步得到封賞,投清無疑是他心中最好的選擇,比坐困青州的風險低太多。
“哈哈~自然當真!”李士元接著道。“若將軍不信,今夜在下願在府城北門城樓上設宴,雙方各帶甲士前往,和託將軍願與您鑽刀歃血對天起誓,約定歸降之事。”
有清軍主將,真滿洲和托出面作保,趙應元已經不疑有它,當下雙方便約定晚上之事,李士元便於韓昭宣退出了房間。
人走後,趙應元心中頗為興奮,頹廢之氣一掃而空,為了歸降順利,他秘密接觸心腹,又解了王彥兵權,便召集眾人言明降清之事。
青州之前就被清軍攻取過一次,官紳們就算心裡不願也不敢反對,楊王休則一臉陰沉坐著不發一言,趙軍將校都是趙應元心腹,事先已經通氣,只有王彥聽了臉色煞白。
如今普通人還沒有形成明顯的國家民族的概念,加之清庭還沒漏出兇狠的一面,入關後大量啟用漢族降臣,在大漢奸洪承疇的輔佐下,甚至減免了稅負,穩定了清庭在北方的局面,這也是為什麼北方,起初並沒有太過激烈反抗的原因。
蠻夷不可怕,懂得收買人心又擁有統治技巧的蠻夷才可怕,才是我大漢族的心腹之患啊!
青州守軍握於趙應元之手,投清之事根本不容他人質疑,很快王彥、劉順等其他二百